曲星鸾心里正在咒骂,咒骂自己门下的这个弟子看不懂时机,这么多人在场就敢这么大声的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公之于众,回去一定要严厉的惩罚这个弟子。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和他一起名列一剑天双剑的妻子,落霞剑莫琳率先替她教训这个弟子:“你小子那么不知道分寸?这么大的事情能随便说么?”虽然整个店里除了刘晟翀还有那位活下来的小弟是外人,剩下的全都是他们一剑天的弟子。就算是全都是他们的人,莫琳也觉得他们所有人都不够刘晟翀一个人吃的。刚才看到刘晟翀的身手就知道这一定是名门弟子,丈夫明知道不是对手却还想要路见不平,自己怎么劝都没劝下来。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未泯灭人性。
这位后来的一剑天弟子一脸的冤屈,对着师父和师娘说道:“师娘,不是我随便说的。很多门派都已经有人看到,有一个和我年纪相同的人背着鸳鸯恋正在往城外跑。现在他们都快追出城了。”
听完弟子的陈述,莫琳觉得消息的可信度非常的高,飞速地站起身子,和丈夫曲星鸾对视了一眼,领会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点了点头,“一剑天弟子听令,全体出城。”曲星鸾和莫琳就带着众弟子离开了客栈,奔向城外。
听到鸳鸯恋出现的消息并没有让刘晟翀感到特别惊异,这么多人来到南京城肯定会有人有所发现,就让那些人先去抢,晚点再出去。等他们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出手。
刘晟翀重新找了一个干净整洁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老板和店小二,喊了一句:“小二,拿壶酒来。”从一旁拿过一块润湿的抹布,擦拭着布满血迹的无量锋,就像是在擦拭一件精致的工艺品。剑客都是珍爱自己的剑的,把剑当作自己的第二生命都不为过。
躲在角落里的老板把小二推在前面,自己都不敢走在前面。自己刚才还狠狠的宰了这位武林高手一笔,他如果找自己算账,这条小命肯定是保不住的。
刚才一脸奸诈相的小老板现在非常害怕的把刚才收刘晟翀的二十两白银原封不动的放在刘晟翀现在坐着的坐桌子上,“大侠,小的有眼无珠,拿了不该拿的钱,还请大侠原谅。”他可不希望自己像刚才的刀疤中年人死的那样的惨。
刘晟翀的状态却很轻松,其实他没有要再杀人的意思。他本来想下来再点一些东西吃,没想到却碰到这一大烂摊子的事儿。现在人都走了,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自己呆一会了,“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打坏你店里桌椅的赔偿。另外你给我再去做几道好菜,拿一壶好酒。”就不再看向这两个人。
老板和小二也是很识相的,见刘晟翀放过了自己就老老实实的给他办事去了。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六道南京最著名的菜肴,还有二斤二十年的女儿红佳酿,外加米饭馒头的主食就出现在刘晟翀的面前。看到这些,刘晟翀阴暗的心情就一扫而光,足以让他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之后,刘晟翀拂了拂肚子,填饱了肚子好办事儿,他要出发夺取鸳鸯恋了。
这一路上还在有人源源不断地出城,这也就说明对鸳鸯恋的争夺并未结束,现在再敢去还来得及。刘晟翀骑着马出了城之后,跟着一路上奔着鸳鸯恋而去的武者一直到了南京城外的树林里。进了树林,刘晟翀的视线就受到了茂密树木的影响,能见度极大地缩短,身边也没有个指路的人,一时间刘晟翀分不清了方向。
刘晟翀骑着马在原地打转了小一会儿,心里渐渐开始焦急。就在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刘晟翀听到了一丝动静,这个声音很细微。为了能够更加清楚,刘晟翀趴在马颈上,轻轻的抚摸马的脖子,让它能放松下来,不再发出除了呼吸以外的任何声音。待马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刘晟翀的心开始融入这个树林,认真的听来自几百米之外的声音。听了一会,又立刻下马趴在地上感受土地的震动。站起身之后,刘晟翀心中有了数,这伙人有五六个人,是五山之一西华山门下的弟子,他们是最后一批西华山的人,剩下的人都已经在树林的东北方向找到一个拿着鸳鸯恋年轻人,但是没想到这个人手中还有更有价值的第九剑罹千军。这个年轻人的剑法非常诡异,所有门派的高手一对一都没有人能够把他拿下,所以所有的门派高手达成了一个不讲究的共识:所有人一起围攻,等夺了他手中的罹千军和鸳鸯恋,他们在自行分配。被所有武林人士一层一层团团围住的年轻人,就是剑天火。
剑天火现在遇到的情况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本来想利用鸳鸯恋让所有人参加一场由他举办的比武,没想到这么多人不仅不讲理直接就要抢,还发现了他手中的罹千军,这些的江湖人根本不和他讲什么道理直接就开始来硬的。以至于以一己之力对抗成百上千的人,剑天火浑身都是血和伤,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死死的盯着无数看罹千军和鸳鸯恋眼里冒光的恶人。
刘晟翀来到这些人中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朝着最中间的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亮着自己的兵器,自然也注意到了一身惨状的剑天火,最吸引他注意的就是剑天火和他一样在右小腿上也绑着一把匕首,只不过匕首的样式有很大差距罢了。
不知是谁先冲了出去,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成群的人就冲着剑天火杀过去,只有刘晟翀没有动。剑天火的身体早就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心里却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对江湖了解的实在太少,江湖的险恶又怎么能是他能完全看得透的。剑天火心中非常的后悔,后悔不该用这么莽撞的方式去寻找那个可以帮助他的人,而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枉死的爷爷报仇。死到临头也管不的那么多了,也不用再管有谁能看出他师从何门,可以痛痛快快的在死之前舞一套前辈留给自己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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