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看到刘晟翀的右手动了一下之后,全都惊喜的走到床边等待着他的醒来。
“去准备一碗温水。”长时间昏迷的人醒来的时候一定非常想喝水,这是江湖人公共而且基本的常识。
金士元一离开,刘晟翀两只毫无生机的眼睛才慢慢展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就连手都抬不起来。眼前一堆人围在自己身边,这两个和尚是从哪来的?其中有一个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翀儿,你醒了,感觉还点了么?”金濂把脸凑的最近,侄儿能够醒过来他绝对是最开心的。
“水,水,我要喝水。”干燥的喉咙发出了好像生命最后的声音。虽然每天都以粥这样的流食供养,但是对于他这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这点食物根本不够他消耗的。这几天的昏迷,他的身体已经瘦了一大圈,身体上有些地方出现了皮包骨头的现象。
“水马上就来了,别急啊。”
“水来了,水来了。”金士元一路小跑,手里的水也是摇摇晃晃差点洒出来。
九郎坐到床上,端着剑士元递过来的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刘晟翀。他倒的很慢,水流也很细的流进刘晟翀的嘴中。
一碗水下肚,刘晟翀的感觉和刚才简直不能比较。毕竟是习武之人,一碗水都能微微打破多日的沉寂。这次他已经可以不需要九郎的扶持,自己就能撑起来身体。
“哎,我睡了多久?”自己身体是这般状态,自己昏迷的时间一定不少,没有半个月也有十天。
“五月二十二的晚上你中了毒,开始一直到现在,今天已经六月十二了。”金濂记得很清楚,因为侄儿昏迷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非常煎熬,每天都是数着日子过的,所以本来就对生活异常留心的他这几天对日期也记得更加清楚。
“啊?”刘晟翀无法相信他的耳朵,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昏迷这么长时间。“我怎么睡了二十天?叔父,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额,这些天······”金濂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总不能在刘晟翀最虚弱的时候告诉自己的侄儿他中毒期间很多人都想来杀他,就包括龙家的家主?这样刘晟翀只会更加崩溃。
九郎一眼就看出了他脸上的苦衷把话接过来,“先吃饭吧,你这么多天没进食,午饭都做好了。”
“对对对,快起来吃饭吧。翀儿,穿好衣服。”
可是无论是金濂再怎么高兴,九郎的理智都不能把刘晟翀的情绪调动起来,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点不同了,他想要避着这些人自己检查一下。
“你们先去吧,我自己穿好衣服就跟过去。”自己现在什么状态只有自己知道,虽然身体结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能不能还拥有像之前那样的武功还不是定数。
“你自己能行么?我们帮帮你吧。”
刘晟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已经使不出更多的力气去拒绝他们,他就是怕自己检查身体的时候,这些关心自己的人在旁边知道了他不堪的状态只会更加担忧。
看着他坚决的态度,众人也不好再多做停留。金濂就留下了一句:“有什么困难就喊出来,我们会回来帮你的。”在所有人走之后,他也关上房门离开了,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刘晟翀急忙艰难的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开始寻找身体的平衡性和协调性,接着运行身体内残存的内力,同时把手伸向了放在桌子上好多天的无量锋,寻找着对剑的感应。
九郎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因为他觉得刘晟翀有点不对劲而且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个位置能够非常快速的应对紧急情况。然而就在他走到离开这个院子的门的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啊······”一道痛苦无比而且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刘晟翀的房间传出来,这道饱含痛苦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所有人听到这一声都急忙转身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九郎一把拦住。
“先等等,他现在没出什么事,这样贸然进去情况只会更加麻烦。”九郎通过对屋内的感知发现,刘晟翀虽然还在运动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的身体犹如痉挛一般剧烈地抽搐,抱着头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他们等了好一会,屋子里面痛苦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听不见。接着屋里又没了动静。
嘎吱!
木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接着又被一点一点的推开。刘晟翀白色的内衣上已经满是灰尘,脸上一副阴邪的笑容,就好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木然的双眼,阴邪的笑容,邋遢的装扮,还有握紧无量锋颤抖的右手。
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准备让所有人给他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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