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在他的后背拍了拍,看到地上就只有几滴勉为其难吐出来的口水,就猜到裳儿这几天究竟是怎样一种消极的生活情况。
“哎。为了个男人你值得么?我看你这么几天肯定没怎么吃饭,你等等我,我下山去给你买点吃的去。”天师刚想要走,手就被原婧裳拉住了。
接着这股力量勉强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她这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就在她最想把心里话儿说出来的时候她宁可是接着饿着,也不想把话再憋回去。
就说是知女莫若父,天师一下子就看出来她的意思,就又重新坐下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要是能说完了再睡一觉,兴许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也就不再有痛苦了。
天师的手在他的后背一点一点的拍打,回忆起往事:
“裳儿啊,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把你捡回来了,我对你真是想亲生女儿一样。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不着调的,但是我一直都对你非常关心。我希望你以后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他可以对你好,让你幸福的过完这一辈子。我也就没什么别的要求了。要是可以的话,你以后的孩子可还要跟我学武功。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对你放手?”
天师把她从小带到大,又当爹又当妈的。同样是人家的徒弟,这种感情可是曹罚绝对都比不了的。虽然年龄差距非常巨大,天师和她之间已经超越了师徒,更像是父女了。
她不说话,枕着天师的腿,上面的眼泪越过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
“你不用怕,我肯定给你出头,你告诉为师他叫做什么名字?你怕我弄死他的话,你告诉我他师父是谁也行。这江湖上为师怕的人都不会超过三个,你尽管说。”天师把她扶了起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徒儿的这口气他是非出不可的,要不然他颜面何存,再说了要不找点事情做以后他还不无聊的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情好了一些,原婧裳有点想要看她师父的笑话,别打算吓唬吓唬他的师父。既然师父也不打算找刘晟翀的麻烦,他师父的名号还是可以吓得住人的。
“师父,你真的想要知道他师尊的名号?徒儿可就真的说了?”他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眼圈和鼻尖充斥着少女的绯红。
天师快速的摆手,他还不信了哪家不知好歹的弟子敢欺负到他们天音宗的头上:“说说说,师父我从来都没怕过谁。”
她低下头,轻点了一下脑袋小声的说道:“他师父是……竹剑尊。”最后的三个字声音格外的小。
刚开始还没有听清,可是想要让她再重复一遍的时候才想到了这个名字。
“谁谁谁?竹剑尊?你喜欢上的是他徒弟?哪个……不对。真是他徒弟?他徒弟多大啊?我滴天啊,孽缘啊!怎么回事他的徒弟呢?哎呀!”戏音天师显得有些慌张失措,说话都有些话不对口口不对心。
她扭过头看向师父的脸疑问道:“师父,您怕竹剑尊么?您不是说要给我出头么?您不是说您是天下无敌的吗?”
“是,我是天下无敌,但是我不是还说过除了几个人吗?”天师扭扭捏捏的,刚才要为徒弟出头的勇猛的气势顿时全都消失了。
“他就是我说着这几个人里面的。好徒弟,竹剑尊我是真的没办法。等以后我只能背着他教训教训他徒弟,你放心吧。”天师信誓旦旦的说道。说白了,整个天下他就只怕两个人,这两个全都是他的老朋友,一方面是因为作为朋友下不了手,另一方面是拍着良心说自己的武功是真的不如人家。
“切!”她不禁唏嘘,这就是她的师父。“刚才还说给人家出头,现在怕这个怕那个的!来来来,你现在就给我说说什么人你碰不起,以后我注意他们的人,也省的给你添麻烦!”
她显然是生气了,哪有这样的师父?知道不敌对方,自己的弟子受了委屈都不管了?
“喂喂喂,不是不是。他是我的老朋友,我怎么能跟他动手呢?对吧?他也是讲理的人,我以后肯定跟他讲道理。再说了为师怎么会有那么多怕的人?”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不就是那么两个吗?”
、“哪两个?你不说明白了指不定有多少个呢?”
天师有点不好意思。说起他惹不起的人真就是只有两个人:“竹剑尊,还有……钓龙翁。”
“东海钓龙翁?殷玉楼的外公?”她吃惊的问道。
百般不情愿之下,戏音天师这才承认这两个人他真的是惹不起的。
“好好好!是师父我武功不行,你开心了吧?这下子好受一点了吧?”现在就好像天师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他非常不愿意承认有人比他强,但是想不承认也不行。
“哪有?”她看完师父的笑话,心情的确是好了不少,不过伤心事哪有这么容易就轻易忘记。
“行了行了。”天师最要面子,这下子在徒弟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这下子自己的弱点就已经不再是秘密。“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
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已经没有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带走他的酒葫芦,背着手摇头晃腰的自嘲道:“晚节不保啊!”
看着师父这个狼狈的样子,原婧裳感觉到了一丝开心,从小她把师父当成了亲爹一样,还是一个能和她嬉笑打闹的亲爹。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又重新难过起来。
快乐只是暂时的,伤心才是永远的。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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