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哦,对了还有二皇兄。儿臣今天收了一个徒儿,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长得还不错,有您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可是就是太不灵光,都不如那个死胖子。不过这是儿臣报仇的唯一希望,儿臣愿意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本事全都教给他,希望他能成为像儿臣,哦不,能像二皇兄和您一样顶天立地的男人。”
“儿臣知道这几天对这个孩子可能是心狠了一下,让他断手断脚饱受苦难可能是有些过分了。但是父皇当年对儿臣的责备是只多不少,您以前总是说儿臣不学无术,给您丢脸。父皇打过儿臣、骂过儿臣,但是儿臣从来都没有记恨过父皇。”
“儿臣今年也已经六十五岁了,侥幸比父皇母后活的久。想来父皇不惑之年就已经是我大明的皇帝,父皇的这些丰功伟绩是我们这些晚辈永远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父皇一生为皇祖父南征北战、打下大明万里江山,但是父皇的身体才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儿臣和您请求过很多次愿意给您医治,但是您每次都不愿意儿臣给您治疗。您宁可相信心武那个小孩子的能力,也不相信儿臣的这些本事,您有些时候真的太让儿臣寒心了。”
“但是儿臣永远都是儿臣,都是父皇您的亲生儿子,儿臣永远都要为了您的帝位还有大明的江山奉献自己一些力量。不管父皇如何看待儿臣,如何对待儿臣,儿臣都只是父皇母后的儿子。”
“但是人有贤愚、物有良莠,父皇的每一个儿子都不可能同样优秀。龙生九子,在儿臣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像二皇兄那样的英明神武儿子,也不可能变成像朱高炽那样阴奉阳违、笑里藏刀的人。父皇的三子可能就只是一个痴心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的小人物,父皇用得上儿臣,儿臣就永远是儿臣。”
朱高燧的眼睛里可能早就流不出眼泪了,二十多年的时光早就已经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永乐五年,母后徐皇后归天;永乐二十二年,父皇明成祖驾崩;洪熙元年,长兄明仁宗朱高炽驾崩。这些全都是在他“尚在人世”的时候的痛苦遭遇。经刘晟翀之口才得知,洪熙元年的第二年也就是宣德元年,自己最亲爱的二皇兄竟然也去世了。现在当年那么和睦的家庭就只剩下了他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天大的悲哀。
“父皇,儿臣有两个儿子,父皇您也见过很多次了,今天看到刘晟翀这个孩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儿臣还有两个儿子。这大儿子就不说了,打小就被送到北方守边去了。这小儿子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要是活着也不知道活的怎么样了。愿父皇母后还有皇兄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儿臣还有儿臣的儿子徒儿以后能一切如意。”
朱高燧调整好轮椅的方向,正对好三个灵牌,深深地哈腰鞠躬,略微沉痛的说道:
“儿臣恶疾在身,不能施以大礼,望父皇母后皇兄恕罪。天色不早了,儿臣就先休息了,父皇母后皇兄也早点休息。”说着就缓慢的移动轮椅到石床旁边利落的坐上去,然后非常熟练地把两条腿抬到床上。脱好衣裳,盖好被子准备休息了。
他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每天,就算是吃不上饭喝不了水,但是一定不会忘记对着父母的灵牌夜夜祷告。最开始的几年,每天晚上是对着天上的星星;后来有了非常稳定的住所,就开始像今天晚上这样,虔诚的和自己生命当中至亲至爱的人谈心。这可能就是对他这样一个人来说最大的安慰。
相比较朱高燧而言,刘晟翀可能就没那么多事情了,一天的奔波在就让他早就疲惫不堪,所以躺下没过多长时间就呼呼大睡了。
今晚真的是刘晟翀今后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是几年之内最后一次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了,后来的生活当中什么环境他都经历过了:药池、绳索、树枝等他全都将成为床榻。一段真正让他成长的经历才刚刚开始。
……
日上三竿,阳光顺着洞口照亮了整个山洞。堕龙崖山谷呈现圆形,唯一的缺口也就是河水的出口,正好朝南。阳光也就自然是顺着那道缺口正好照射进朝南的山洞口。
可能是因为刘晟翀昨天太过劳累,再加上这段时间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直到现在还是睡意正浓。朱高燧也没有想再去叫醒他,而是安静的准备好食物。
到了午时左右的时间,朱高燧备好了午餐,就摇着轮椅进入到刘晟翀的房间。
“起来!起来!赶紧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吃完饭赶紧去学习游泳!快点!”朱高燧抓着刘晟翀的被角儿,一个劲儿的上下提拎,希望能够让刘晟翀尽快清醒过来。
“哎呀!”刘晟翀噘着嘴,紧抱着棉被的另一头抱怨着,他好不容易才能这么尽兴的休息睡觉,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次机会?
“你别动。你别动。再让我睡一会儿,求你了!”刘晟翀其实早就醒了,就是喜欢这种半困半醒的状态。
深度睡眠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现在却不同。是有意识的享受休息,人大多都是喜欢这种状态的。
“臭小子!”朱高燧没有办法,就只能掀开被角儿,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拢,对着刘晟翀的一只脚的脚心点了下去。
“啊!啊!啊!”被点下去的一瞬间,刘晟翀脚底板产生剧烈的痛感,就好像一道雷霆直接从脚心传遍全身,肌肉痉挛骨头酥麻,这滋味儿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抱着自己的右脚愤怒的对朱高燧怒吼道:“老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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