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血衣的陈括,就扶着墙壁,一点点地挪进了志怪书屋。
方一进去,他就感觉身体一寒。
店门口开了冷气。
店内看着不小,一眼望去,有几十排书架,占地约一亩。
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来。
“上次来好像没有这么多书架·······”
似乎是为了节约电力,店里只开了一盏大灯,照亮了门口这一段,左右两边更深处的书架,都笼罩在黑暗里。
影影绰绰的,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店门口,两个收银台后,分别是一男一女。
男俊女俏,不似凡人,倒是跟几年前某部电视剧中人物颇为类似。
店里静悄悄的,店员也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捧着本书读着。
“记得上次来,不是这两位吧?”
心里泛着嘀咕,陈括踌躇了下,没去敢招惹那一身大红袍的女子,假如真是那位,那这时候脾气可未必有多好·······
他转向了另一边,静静地捧着书看的白袍男子。
走进了看,才发现他身边萦绕着淡淡的银白色光晕,素白色的袍子上绣着亮银色好似在流动的花纹,精美绝伦,一看就是大家之作,衬托得这男子的气质越发孤寂清冷、飘逸、出尘。
长及膝盖的如墨长发,华丽隆重地倾斜在背后,清雅淡漠的天人面容,此时不知为何染上一抹愁容,那略比常人单薄的唇,显得是那么苍白,却给这男子更增添了几分病态的美。
最后是眉心一点朱红色的印记,好似点睛之笔,让这个人物,就此灵动了起来。
咕嘟········
暗自吞咽着口水,凝望着这男子的侧颜,尽管是个正常男人,但是还是被刹那间惊艳到了。
“白,白子画?”
陈括一个不查,居然喊了出来。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店里,传出很远。
“哼!”
他的背后,红衣女子轻哼一声,不耐烦道:
“白子画,还不招呼客人!”
白衣男子对着他歉意一笑,放下手中的书,陈括眼尖地看到封面分明是《花千骨》。
“这位客人,既然能来到这里,就是有缘,是第一次来吗?”
他开口间,好似有一汪清泉流过,无论是眼神还是声音,总是温润而平静,都让人觉得很是舒坦。
不愧是长留掌门,这待人接物就是沉静稳重。
陈括刚有这个想法,脑海里就又是传来女子一声轻哼。
随后他猛地一个激灵。
感觉自己心思都被看透了。
白子画眼神微挑,法力流转,不动声色地护住了眼前这位客人。
‘别闹了,小骨,这是客人!’
花千骨那边倔强地回了个锋利的眼神:
‘小骨也是你叫的?白子画,你可还不是我师父!’
‘我可不是书里面那个傻瓜!’
白子画嘴角微抽。
自打误入了这现实,被店主收留后,这花千骨就越来越难管教了。
‘纵然你我不是师徒,你总也是长留门下,对待长辈就是这个态度?’
‘这里没有长留,你也不过是书里面的人,摆什么架子,来到这,我跟你就没有那什么孽缘了······大家都是店员,给店主打工的,你上月工资还比我低一千五呢!’
‘想摆长辈的架子,你先在绩效上超过我再说!’
比他低一头的少女,隔着陈括,在对面的收银台,显摆似地把自己的头高高昂起。
终究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看到她孩子气地一面,白子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嗯,您真的是白子画?”
白子画笑着点头。
“咳咳,是这样的,我是····第二次来,这是我的借书卡。”
陈括没有敢深究别的,先把自己的那张黑卡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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