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艺看来,那工作只不过是为了生活服务的,努力工作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说让生活变得多姿多彩,工作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但是在许多人看来,工作就是一切。
尤其是那些朝中大臣,家庭生活对于他们而言,那只是调剂罢了,权力才是他们最渴望的,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他们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追逐着权力,除非死亡,否则的话,他们绝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太尉府。
“太尉,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呀!”
唐临非常激动的向长孙无忌说道。
可长孙无忌微微皱眉,面色显得有些犹豫,两个人的表情非常微妙。
唐临愣了下,眉宇间透着一丝焦急,“太尉,下官有些时候真不知你在犹豫甚么,你前面就说等处置完李义府再作打算,而如今李义府已经离开了长安,而且从陛下的旨意来看,李义府这回是彻底触怒了陛下,不可能再翻身了,而李义府那边的人,如今是群龙无首,已经乱成一团。这可是我们的一个大好机会呀!
如果我们再不抓住这一次的机会,等到对方稳定下来,我们想要翻身可就难了。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坐以待毙,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对方给一一铲除的,那武皇后处处针对我们,显然是不打算放过我们的,咱们不能还对她报以幻想。其实---其实下面得人,早已经对此感到不满,他们都憋屈的很。而如今裴家那边主动要求将裴车师从江南西道调去黔中道,将李义府斩草除根,如果我这都不答应的话,这会引起关中贵族极大的不满。”
因为长孙无忌的隐忍政策,导致关陇集团这些年,过得确实非常憋屈,可以说是自宇文泰崛起于武川后,关陇集团最为窝囊的一段时期。
而在朝中,你不进则退,你总得要去突破这个困境,不能一直让人压着,而李义府的倒台,关陇集团的成员当然认为这机会来了,武媚娘在外庭的旗帜都倒了,不出手真心说不过去。
再加上李义府一直打压关陇集团的先锋将,得罪了很多很多的人,唐临对于李义府就是恨之入骨,而如今裴家那边又主动要求,要整整李义府,唐临当然是兴奋不已,打算联合裴家,要将李义府彻底整死。
可是长孙无忌已经老了,没有玄武门之变时期那么的果敢了,他越来越趋于保守,因为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把握,可以战胜武媚娘,可是他也明白,下面的人已经躁动不安,他要再不点头,可能关陇集团就会分崩离析,裴家是铁了心要为裴清风报仇,裴家又是关陇集团的重要成员之一,权衡一番后,也觉得用裴家去试探一下皇帝的意思也可以,反正裴家那边非常明确,就是让唐临将裴家的人调去那黔中道,其余得不用你们管,光凭裴家也能够将李义府给整死,于是点头道:“好吧,你去办吧。”
唐临见长孙无忌终于点头了,不禁大喜,他对于李义府之恨,那绝不亚于裴家,因为当初韩媛、来济走了之后,关陇集团在朝中最为关键的职位,就是他这吏部尚书,李义府一直盯着他的,不管他干什么,李义府都是阻止的,除非跟韩艺有关,李义府才稍微手下留情。
而如今的情势对于唐临而言,也是一片大好,两个中书令都下台了,没有人可以扛大旗,三省的权力在这期间是非常弱的,而吏部侍郎刘祥道又调去了中书省,等于整个吏部就是他说了算。
然而,唐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武媚娘的权力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他只知道武媚娘已经在干预政事,但是他认为武媚娘只是为帮李治减轻负担,并不清楚但凡递上去的奏章,都要先经过武媚娘的过滤。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李义府就是武媚娘投下去的一个诱饵,目的就是引诱他们上钩,武媚娘是日盼夜盼着他们出手,天天在暗中盯着他们。
皇后内。
李治正躺在自己的寝宫休息,忽见武媚娘气冲冲走了进来,不待他询问,就听得武媚娘愠道:“真是岂有此理!”
李治闻言一惊,坐起身来,好奇道:“皇后为何生气?”
武媚娘一脸委屈道:“陛下已经将李义府给贬去黔州,他们怎还不依不饶的,难道非得要治李义府于死地,方肯罢休么。”
李治听得满心困惑道:“谁要治李义府于死地?”
“陛下请看。”
武媚娘将一道奏章给李治递了过去。
李治拿着看了看,纳闷道:“这不过就是寻常的人事调动而已,有何不妥?”
武媚娘道:“陛下还请仔细看。这唐临借职权之便,擅自将山南西道的巡察使调去黔中道出任巡察使,这山南西道的巡察使裴车师,可是裴清风的堂伯,臣妾认为这决计不是巧合。而且这还不止,唐临还想将绥州刺史许炜升为陇右道巡察使,这许炜与来济可是老乡,并且师出同门。”
李治听罢,又仔细的看了看,不禁皱眉道:“对呀,朕险些就看漏了。”
武媚娘道:“陛下,这正是唐临的诡计,他在普通的人事调动上,暗藏着玄机,若非臣妾看得仔细,只怕就让他蒙混过关了。这李义府刚走不久,他们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李义府斩草除根,并且谋划着将韩媛、来济、褚遂良等人调回长安来,此事已经引得朝中官员是议论纷纷,若是陛下再不阻止的话,只怕又会掀起新的争端,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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