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部的酋长差点没有吐血而亡,这才几日工夫,祖先留下来的土地都给丢了,因为他们白兰部是倾巢而出,没有想到会打成这样,白兰部也没有做好防守的准备,王方翼他们的进攻太快了,真的追着他们打,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但是打到这里,王方翼他们停下了,因为再往前就是吐蕃了,不是不可以打,只是他们也知道再往前打的话,这补给跟不上来,如今已经可以震慑住禄东赞。
然而,西北却与这里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于阗府。
“苏将军,此时吐蕃军还不知我军虚实,我们应该趁胜追击,尽可能消灭他们更多的兵力,让他们无力再来进犯,可为我军主力在高句丽争取足够多的时日。倘若此时不追击的话,待他们缓过劲来,我们的兵力可是不足以抵挡他们的进攻。”
裴行俭在大帐中是急得直跺脚啊!
王方翼他们在伏击完吐蕃大军后,就立刻反击,但是他们这一路并没有,苏海政在取得首战告捷之后,就命令士兵不要追击。
苏海政不屑的瞧了眼裴行俭,道:“我军兵力本就不如敌军,倘若出击的话,你能保证一定取胜么?倘若不胜,你可知后果是什么吗?这不但于阗要丢,甚至于连大都护都保不住,我料想敌军被我军击退之后,暂时不敢来犯,我们应该趁机将那些叛军给消灭了,如此我们便能专心一致的抵御吐蕃,就算到时吐蕃再来进犯,我们也不惧怕。”
这就是攘外必先安内。
苏海政本来就屯守在于阗,而裴行俭是来自于北庭府,这于阗府丢了,朝廷是问罪于苏海政,裴行俭只是帮手而已,苏海政当然觉得还是要保守一点,守住于阗就是大功一件。
裴行俭激动道:“弓月城等地叛乱不得人心,不足为虑,他们主要是为了配合吐蕃军的,造成我军恐慌,所以咱们只要将吐蕃击退,那些人便不攻自破。”
苏海政不悦的看了一眼裴行俭,淡淡道:“我意已决,你休得多言,你速速领兵去弓月城平叛吧。”
裴行俭惊讶道:“我若走了,万一吐蕃军再打回来,如何是好?”
苏海政听得就更加不爽,裴行俭如今才三十来岁,他打仗时候,裴行俭估计都还在念论语,心想,未必没有你,这于阗就守不住,你也太看不起人,冷冷道:“裴参军莫不是认为没你相助,老夫就守不住这于阗?”
当初李治虽然在韩艺建议下,没有找他们的麻烦,但许敬宗他们还是将他们这些人给降职了,裴行俭就直接降职为参军。苏海政是在提醒他,你就一个小小的参军,若不是统帅都去高句丽了,哪里轮得到你来这里帮忙,你还敢跟我叫板。
裴行俭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抱拳道:“晚辈不敢。”
苏海政面色稍稍缓和几分,道:“你快领兵去平叛,早日平定叛乱,西北便无忧矣。”
“末将遵命。”
裴行俭抱拳一礼,心中是阵阵苦叹,但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自身都难保,长孙无忌都死了,而且他当初还骂过武媚娘,万一苏海政去告他一状,他是必死无疑,因为许敬宗都在那里等着的,也只能听从苏海政的命令,率部前往弓月城平叛。
禄东赞这几日就没有一宿睡好觉的,这两个拳头出击,结果都打在石板上,不是骨折,就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坏消息如雪片般的飞来,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套啊!他又生性多疑,一看唐军是早有准备,于是赶紧命令大军停止进攻,转攻为守。
“父亲!你为何要严禁出战?”
禄东赞的四子达古日来到的大帐中,神情非常激动,他年轻气盛,正准备反攻的,结果禄东赞突然下命不准出战,令他非常不爽。
禄东赞道:“为父也不想啊,为父本还想打唐军一个措手不及,哪知那唐军竟早有准备,既然他们早有准备,我军想要达到目的只怕是非常困难的,既然唐军没有过界,就不要跟大唐彻底撕破脸皮。”
达古日激动道:“父亲,这射出去的箭,又岂能收回,难道大唐就不知道这是咱们被幕后筹划的么,倘若待唐军主力消灭了高句丽,大唐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既然如此,就还不如先发制人,先将吐谷浑给占领了,那时候他们纵使想打回来,也是非常困难的。”
禄东赞听得又面泛犹豫之色,过得半响,道:“如今我们连唐军的虚实都不知道,若贸然进攻,万一又被唐军伏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且先打探清楚再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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