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茯苓一喜,朝着凤墨离指示的方向而去,心里不由暗叹,果然是凤世子只有对着小姐才会是温柔的!
偌大的浴房里靠近门口的地方放着一块屏风,正中间放着一个雕漆楠木浴桶,旁边还放着一只小一点的木桶,里面装着小半桶的冰块。空气中似还飘散着淡淡玫瑰花香味,但是整个浴房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丝毫的水声。
刚进来的茯苓目光扫过旁边的衣架,上面确实是安歌的衣物,环顾一圈却没有看见安歌,于是一边靠近浴桶一边轻声唤道,“小姐?”
浴房仍旧静悄悄,没有回应。
“小姐,您在哪儿呢?”
茯苓有些慌了,莫不是小姐又晕倒了?这么想着她忙快步走近浴桶,一手扶着桶沿,“小——”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哗啦”一声,原本毫无动静的水面里突然冒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一时间,水花溅起,不少沾水的玫瑰花瓣也因为安歌破水而出的动作飞出桶外。
“呼——”
“啊!”
刚出水的安歌长长的呼出口气,而被淋个正着的茯苓则不由惊呼出声。
“出什么事了?”
因为茯苓的一声尖叫,浴房门口响起凤墨离担忧的声音,若不是顾忌着安歌的名誉,他只怕就要冲进来了!
“茯苓,你怎么来了?”安歌头发上的水仍滴着水,看见站在桶边的茯苓微微挑眉,听见凤墨离又问了一遍,她冲着门口扬声道,“我没事!”
凤墨离听见安歌的声音便安心了,而安歌伸手拿下一片落在茯苓头上的玫瑰花,面上染着一丝笑意,道,“快去擦擦脸,都快淋成小花猫了!”
“不过是淋了一点水,不碍事。”茯苓捏着衣袖随意擦了下脸,看着端坐在桶中央的安歌,忧心道,“小姐,您真是吓死我了!”
方才她还真的以为小姐晕倒了!
“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你怎么样了?脸还痛么?”安歌一边回道,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茯苓,她的左脸红肿消下去了些,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明显,而其他地方……啧,这衣服!
“我没事了,方才已经上过药了,明天就能消肿了。”茯苓无意识的摸了摸脸,想起方才曲阳亲自为自己抹药,耳根不由又红了。
茯苓深深吸了口气,嗯,一定是天气太热了!
见此情景安歌眉头舒展,眼底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悠悠道,“你这衣服……很是眼熟啊!”
视线落在茯苓身上,她之前穿的是条撒花纯面百褶裙,而此时身上这套衣服明显是男款,还是某冰山男的专用青色!
“啊?”茯苓一愣,安歌这一句简直猝不及防!
手指摩挲着袖口绣着的两片竹叶,不由想起方才曲阳冷着脸递来这套衣物的模样,心头一片熨帖,夹杂着丝丝甜蜜,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忍不住窃喜。
感受到安歌的目光人停留在自己身上,茯苓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嗯,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的衣服脏了,方才去换药,曲、他便好心借了我一套……”
安歌几乎被她羞涩的反应逗乐了,意味深长的一笑,“哦,原来是曲阳的啊!怪不得这么眼熟。”
“小姐,您又笑话我!”茯苓看着安歌神情哪里还不知道她这是在打趣自个儿,羞的直跺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安歌捏住水面上的一片玫瑰花瓣,状似无意的说道,“曲阳挺不错的。”
茯苓脸上一红,心底却滑过一缕淡淡的忧愁,曲阳确实很好,可是她……
“他好他的,与我何干?”
见她嘴硬,安歌也不说破,只是笑笑,缘分一事,又怎么说的清楚呢!
水面上漂着的除了一层玫瑰花瓣以外,还有十几块已消融大半的冰块。方才已经泡了近一个小时,可此时她体内的燥热感还在蠢蠢欲动,女人啊,还是得对自己下手狠点!
“茯苓,”安歌将身体往下沉了沉,“再帮我加些冰进来。”
茯苓凑近了些,桶里的冰块她看着都觉得冷,皱眉问道,“小姐,真的要加么?这水已经很冰了。”
方才安歌从水里憋气起身之时,她身上被溅到了些,就那点水都冰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了,别说现在安歌整个人都浸泡在里面了!她的身子骨能受得了吗!
“加吧。”安歌没有犹豫,忍不住自嘲道,“这才知道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呐!”
“那好吧。”茯苓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解了那可恶的媚药再说,又给浴桶里添了两块冰,“够了吧?”
“……再加。”
“小姐,够了吧?”茯苓抠抠搜搜的又给加了两块,她实在担心这样会冻伤安歌啊!
“……”安歌看着水面多出来的四块与玫瑰花瓣差不多大小的冰块,嘴角抽了抽,“茯苓,拿出你的壕气!咱不缺冰!”
闻言,茯苓一咬牙,“那小姐您忍着点啊!”
随后她便拎起那装冰的小桶,十分挥霍的倒了小半桶,浴桶的水面上顿时不见花瓣,只剩下一块块自由荡漾的冰块。
“小姐,现在够了吧?”
“够了够了。”安歌蜷了蜷刚好被冰块砸中的手指,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这丫头真的不是报复刚才她开她玩笑吧?
果然,加了冰块的效果很是明显。
只半盏茶的功夫,安歌便觉得不仅手指僵了,连皮肤都被冻得隐隐作痛,整个牙床都在微微颤抖。
这具身体没有做过抗寒训练,加上如今早已立冬,气温寒冷,为了给她解毒,这浴房压根没生半点暖气,泡在这冷水之中她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小姐,您真的没事吧?”茯苓看着嘴唇有些发白的安歌,神色担忧,“要不我将冰块捞出来些吧?”
“不用,”安歌摇摇头,深深吸了口气又道,“我还受得住。”
直到体内再无一丝燥热感,安歌才从浴桶里站起来,守在一旁的茯苓立刻递了条厚厚的白巾过去,心疼道,“小姐,快擦擦,可别受凉!”
“还真是够冷的!”安歌将披在肩上的白巾滚裹紧了些,忍不住缩起肩头搓着手,哈着气。
茯苓又另取了一条毛巾,一边为安歌擦着头发,一边叨唠着,“待会再让曲阳给小姐瞧瞧,可别到时候这毒是解了却把身体给冻伤了!”
而这时辰刚过,屋外也正巧响起了凤墨离的声音。
“歌儿,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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