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的拳脚功夫本就比寄奴的扎实些,更何况他的身形占据优势,比力气安歌必输无疑,所以安歌现在拼的便是速度。
一招一式,她出手奇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景渊也不是吃素的,自从有过前车之鉴,面对安歌出招他更是小心谨慎,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砰——”
不知过了多少招,终于又听到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再来!”
景渊起身,也顾不上身上的灰尘,再次直奔安歌而去。
而安歌经过刚才的动作,浑身力气迅速流失,面对来势汹汹的景渊,她咬牙迎上。
此时他们俩都进入了忘我的境地,两人都像是对战经验丰富的老将,只是一个出招沉稳有力,一个出招诡谲不定,一时间不分伯仲。
一旁的寄奴看着院中间神色越来越冷凝的两人,目瞪口呆,“主子,这……”这不对劲啊!他们怎么跟着了魔了一样?!
也就在这时,凤墨离忽然爆出一声冷喝。
“住手!”
话音未落,身形一动已经插进了两人中间,一手握住安歌的拳头,另一手各格开了景渊的手掌,强势而果决。
安歌一身戾气,景渊也同样浑身杀气,两人定定的看着对方如同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歌儿,冷静些!”
感觉到安歌不安分的动了动手腕,凤墨离手上力气加重了些,语气也严肃起来。
“景渊!”在凤墨离出手的那一瞬间,寄奴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忙上前扯开景渊,“快松手!只是切磋一下,你这是做什么呢?快过来!”
安歌与景渊本都是心智坚定之人,方才棋逢对手之下心里最阴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一时入了魔怔,此时被凤墨离强行点醒,紧绷的神色也渐渐放松下来。
“属下失态,请主子、云小姐降罪!”
景渊恢复清醒才发现方才情况的凶险,无端有些后怕,方才若不是主子出手阻止,只怕他与云小姐会斗得两败俱伤……
寄奴看了眼凤墨离,又看了眼安歌,忍住没有开口替景渊求情,此时的情况景渊主动揽错是最明智的选择,若是他帮腔,反而不妥。再说,他相信主子与云小姐,不会那么不明事理的!
果然,只见安歌哑着嗓子道,“无妨。”
见安歌没有责怪之意,凤墨离也没有动怒,只是目光带着警告,缓缓道:“下不为例。”
“是!”景渊抱拳,暗中舒了口气,自觉地与寄奴一起退到一旁。
凤墨离一手揽住安歌的肩膀,看着满头大汗的安歌,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担忧,“歌儿,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安歌将身体大半的力量靠在了凤墨离身上,不是她不想自己站着,只是方才用力过猛,此时浑身早已脱力了。
“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凤墨离握起她的右手,手指轻轻搭上了她手腕间的脉搏。
“没……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安歌眉头一紧,方才也不知是什么了,与景渊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忽然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杀意,只想着干掉对面的人。
这难得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闻言凤墨离眸色一暗,“景渊,你呢?”
景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仍旧蠢蠢欲动的杀意,强作冷静的回答道:“属下也是。”
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曾经他跟随凤墨离出去办事,半途遭到一群人追杀,对方人多势众且武艺不俗,而他们却只有三人,也不知受了多少伤,从一开始还尚清醒到最后只会做机械的拔剑挥下的动作,那种杀红眼的感觉就跟方才的感觉有些像!
“怎么会?”寄奴一脸错愕,他对景渊还是很了解的,这切磋切磋怎么还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景渊苦笑一声,他也觉得有些邪门,可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
“先回屋歇一会。”
脉搏也探不出究竟,凤墨离便收回手,将安歌半抱着带进了屋子。
寄奴与景渊对视了一眼,默契的跟了上去。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茯苓知道安歌每日都会出去锻炼一会,也知道这两日安歌会与凤墨离一起,她便识趣的窝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没想到今日出了岔子。
她一脸忧色的扶住安歌另一边,“小姐,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这脸色也这么难看?”
借着她与凤墨离的力道,安歌坐到桌边,开口解释道:“没事,你别担心,我不过是体力耗尽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茯苓想了一下,凤墨离在一旁看着,必然不会让小姐出什么事的,不过体力耗尽……听起来就够累的!
“我去准备条湿毛巾,您擦擦。”
“嗯。”安歌也不逞能,景渊那可是有内力傍身,轻易不会得什么伤风感冒,她就不一样了,这出了一身的汗,若是不注意只怕就能来个头疼脑热的。
“寄奴,将曲阳唤来。”凤墨离淡淡道。
寄奴一愣,随后应道:“是!”
说完便转身匆匆出了屋子。
“小姐,奴婢先替您擦一下汗,这要是着凉可就不好了!”茯苓拧了条热毛巾,说着便要替安歌擦脸。
“我自己来……”
“我来。”
与安歌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凤墨离略低沉的嗓音。
还没等安歌抬手,凤墨离便抢先一步接过茯苓手中的毛巾。
“额,好,劳烦世子。”茯苓一愣,随后果断将毛巾交给凤墨离,眼里露出欣喜,世子爷对小姐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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