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珩离开之后,凤墨离吩咐小厮将前厅打扫干净,随后便起身牵起安歌慢慢往后院走去。
一路上遇见的小厮丫鬟均垂眸敛目,避开他们两人。
安歌任由凤墨离牵着,江城的冬天比京都的更凛冽一些,风刮在脸上就跟冰刀子一般,娇嫩光滑的肌肤在这种天气下容易变得干燥,好在这两日都有太阳,倒也不是很难熬,只是安歌手更加容易冰冷了,被凤墨离握着很舒服。
“你与司马珩怎么会如此水火不容?”
安歌想起方才在前厅发生的事情,似乎司马珩从见到凤墨离第一眼开始,司马珩便看他不顺眼,话里话外都是针对的意味。可是按照凤墨离这样的性子,本就不经常进出皇宫,不应该招惹到司马珩才对,那又怎么会结怨呢?
听到安歌这么说,凤墨离轻笑了一下,“很多年前我曾经撞见过他陷害太子。”
久远的记忆慢慢的浮上心头,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心情并不怎么愉快,很多细节他已经遗忘了。
闻言安歌歪了下脑袋,啧啧称奇道,“这丫的从小心肠这么黑?”
凤墨离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暗讽,嘴角上扬,转念想起司马珩,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悠悠道,“那是我第一次随娘亲一起进宫,皇后留下我娘单独谈话,便让身边的女官带我去御花园玩。不过中途我迷路了,正巧碰见了司马珩和太子身边的太监。那时候,司马珩的脸色很不好,当时就想发作我,不过被女官阻止了。”
“你听见了?”安歌握他手的力气加了两分。
“我当时只是路过。”凤墨离摇摇头,想起这么多年来司马珩的针对,墨眸里浮现一抹讥讽,“只是他做贼心虚罢了。”
那日若不是女官来的快,只怕年仅五岁的他就淹死在御花园的池塘里了。
从那以后,庄扶苏再也没有带他来过皇宫。
从那以后,他遇见水总是有些发憷。
感觉到凤墨离周身的气息发生了变化,安歌偏头看向他,正巧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与痛苦。
安歌心头一软,忽然有些后悔问他这个问题,抓紧他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如画的眉眼显得更加柔和,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暖意,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对上安歌如水的眼眸,凤墨离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得所有苦痛都在这一刹那化成了过往云烟。
“嗯。”
凤墨离又道,“后来我让天枢将那太监的底细透露给了太子,附赠了一些司马珩埋在太子府里的暗桩。”
“……”安歌默然。
敢情心肠最黑的还是面前这尊大神!
不过,对此她想说,干得漂亮!
“对了,这两天怎么没有见到寄奴与高陵?”
寄奴可是凤墨离贴身侍卫,他不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日子还真觉得缺了点什么!
“歌儿。”
“嗯?”安歌不解,突然语气这么认真干嘛!
看着安歌一本正经的模样,凤墨离轻笑,缓缓道,“在我面前想其他男人?”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安歌小巧精致的耳朵,光线透过,呈现半透明的状态,而那一层浅浅的白毛衬得耳廓更加柔和,看上去软软的,很好摸的样子……
事实上,他也真的抬手捏了下她的耳朵。
“……”安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差点被口水呛住,发什么疯!?
“嗯。”确实很好摸。
凤墨离很明智的咽下了后面一句话,只是看着安歌难得受惊的模样,心情大好。
“这是惩罚。下次,不准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
“……”安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幼稚!
“天枢他们什么时候会给消息?”
安歌忽然有些想回京都了,也不知道京都现在是什么情况,江城这场仗打得实在太长了。
凤墨离也猜到了她的心思,“最迟两日,会来消息。”
到时候,一切便会尘埃落定。
*
正如凤墨离所料,在第二日的晚上,天权与瑶光便提前回来报信了。
虽已经过了子时,但众人都没有休息,甚至连寄奴与天权都在屋子里,数双眼睛都看向屋子中间风尘仆仆的天权与瑶光两人。
单膝跪在旁边的瑶光一脸喜色,禀告道,“西凉两万大军死伤一万两千余人,大乾大获全胜!”
“主子,幸不辱命!”天权略显疲惫的脸上也掩不住的笑意。
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沉稳如云靖也远忍不住拍案叫好,想到这出埋伏是凤墨离安排的,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满意,毫不吝啬的夸道,“世子果然好谋略!”
以一万对两万,能取得如此胜利,凤墨离功不可没!
“将军谬赞!多亏了方将军与其他将士们浴血奋战!”凤墨离毫不居功,将自己撇得干净。
“太好了!”
因受了伤,没有办法前去伏击的鲁述钊也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听到这个喜讯,左手作拳砸向右手的手心,脸上的激动显而易见。
唯一可惜的是,他没有亲自上阵。不过,总算是结束了!
云靖远忍不住问道,“对了,我方伤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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