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亲爱的弟弟。”姐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我赶紧跑出了办公室的门,姐姐锁好门说道:“哎呀,到姐姐后边来。”
姐姐今天真毛病多,一会儿迷了眼了,一会儿鞋里又进去沙子了。
天已经朦胧了,燕末儿虎儿出来了,一会儿一只,一会儿一只,横冲直撞的,真是让人胆颤,怪不得姐姐让我保护她呢。
我和姐姐拉着手,慢慢地向家里走去。
“奶奶,我跟弟弟回来了。”一进院门姐姐便大声喊道。
两个屋子的窗户都是黑的,没有点灯,姥姥肯定也没在,要是在就点灯了。
进了堂屋,正遇妈妈端着灯说:“回来啦?”
“奥,今天回来迟了,姑父唻。”姐姐答了又问道。
“咋不点灯,黑咕隆咚的,我爸爸呢?”我急着问道。
爸爸从我们的屋里出来,帮着妈妈把灯点亮,拉着我,端着灯进了我们的房间,聊起了我们分别后的事情。
晚上了,姥爷搬上铺盖去了队房,和饲养员作伴去了。姥姥把我和姐姐收到了她的炕上,爸爸睡到了我的地方。
第二天,早早的吃了饭,爸爸用自行车带上妈妈,去了我们上次下车的地方,爸爸上了火车,妈妈骑着自行车,含着眼泪回来了。
过了几天,妈妈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县城,取回了她和爸爸的合影,爸爸穿着那身将校呢,佩戴着少校肩章,妈妈不好意思地靠在爸爸胸前。
爸爸的那个兵营连同“中心库”都交给地方了,爸爸带着他的兵回部队去了,说是准备到北边参加国防工程建设,执行定点防御的战备任务。
我感觉到夏天也快要走了,秋天已经准备好要来了。
蝈蝈在房檐下的笼子里“吱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妈妈她们都在午休,我想明年不养活这玩意儿了,可我去年就是这么想的,姥姥说这个不碍事。
院里大杨树上什么东西“刺啦刺啦”地叫着,很烦人。我便拿了弹弓,上好了石子在树下瞄着。我一瞄它不叫了。
二毛过来了问:“打啥呢?”
“我也不知是啥东西,很吵。”
“奥,你是说斑毛(天牛),见过没?等哪天我给你逮一个吧。那东西,你打不着,这么大大。”说着,伸出手来,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寸的距离。
“走吧,我领你去逮白老头,咱们吃糖。”二毛拽我一下说道。
我收起弹弓,跟他来到学校后边的大柳树下。
三棵大柳树长在一个根上,每一棵都有我们的屁股粗,树老的都有点儿枯了,用石头敲一敲,发出空空的声音,上面有许多树洞,里面住着一窝一窝的大马蜂(我们叫它“白老头”)。我们来到大树下,看着一群群飞来飞去的大马蜂,那心情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种蜂个大,有三厘米长,黑色的肚子一圈一圈直到尾部,没有尾针绝对不伤人,两只金黄色的翅膀布满黑色纹络,头很大,脑门儿是白色的,所以我们叫它“白老头”。
三棵树都是斜着往上长着,我们很容易的攀了上去。二毛脱下背心向马蜂抽去,便把马蜂裹在背心里,然后慢慢地翻开找到马蜂,轻轻捏住它的翅膀,把它的嘴放在另一只手的拇指指甲盖上,它就会吐出一点点的糖,然后他就让我用舌尖舔一下,真甜。
我也学着二毛那样,脱下了背心,逮着白老头
“你逮那回来的,出去的没糖。”二毛提醒我。
是的,走了的没糖,回来的能吐出小的小米粒那么大一点儿。
“你甭闹死唠,吃完了就放了它,一会儿又就回来啦。”二毛又提醒我。
“奥,知道啦。”
逮了放了,走了又来了。
就这样,秋天很快的过去了,我又在单裤里面套上了妈妈新改的绒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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