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友,金友,来一个,”桂中、春莲、常青一起喊道。
我的劲头也来了,早就想释放一下,便伸开了双臂,像要拥抱天空一样仰着脸,一边走着,一边放声地吼着:“吆呵,吆呵吆呵吆呵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三盏盏的那个灯,诶呀挂上了的那个铃子吆,奥哇哇声的那个声,白脖子儿的那个哈巴吆,奥,朝南山的那个咬,诶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吆,奥,过呀来哎了。你若是我的妹子儿吆,你就招一招那手,哎呀,你不是我那妹子儿吆,走你的(的)那个路。哎呀,你不是我那妹子儿吆,走你的(的)那个路。”
好久没唱了,这才发现我的嗓音变了,变得空旷嘹亮了,变得这么的好听,原来的那个清脆的童声“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没有了。
一路归来的同学们都听呆了,忘了走路,令我一个人忘情的走出了老远。
“哎呀,金友呀,你的歌声让我们听得‘荡气回肠’使我们都‘流连忘返’了。怪不得当年华老师那么的偏向你,专门给你辅导,你真没让咱们华老师失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总有一天要力压群芳。”常青追上来向我伸出俩个拇指。
“没给你辅导吗?臭词滥用,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回常青一句。
“真的是,比原来唱的好听多了。”一个初一的小学妹姐姐说。
“原来唱的就不好听吗?”我笑着问道。
“不是,好听,我是说比原来更好听了。”那个初一的小学妹姐姐争辩道。
为什么会是学妹姐姐呢,因为她比我大三岁,在村里我必须叫人家姐姐。
“唱的好,唱的妙,再来一个要不要?”桂中也喊了起来。
“要!要!要!”
这几首歌是华老师给我辅导过的,说当时唱着不觉得啥,说等我变了声,嗓音浑厚了,唱出来一定好听。
华老师,你听着。
“羊啦肚肚手巾呦,三道道那蓝,咱们见个面面容易,哎呀拉话话的难。一个在那山上呦,一个在那沟,咱们拉不上个话话,哎呀招一招那手瞭得见那村村呦,瞭不见个人,我那泪个蛋蛋抛在哎呀沙蒿蒿林。我那泪个蛋蛋抛在哎呀沙蒿蒿林”
“我那泪个蛋蛋抛在哎呀沙蒿蒿林。”春枝、春莲、常青、桂中、二毛,同我一起吼了起来。
其实,此刻他们也想起了华老师,那个时候多好,老师好好的教,学生好好的学。清明的时候带着我们去插柳树,“六一”领着我们演节目,“国庆节”组织我们歌咏比赛,每天教室里都会传出朗朗的读书声,我们常常拿着九十分,九十五分,一百分的试卷给家长看,不断地得到家长的赞扬、鼓励,有时候脸上还会得到亲一下的奖励。
不知是谁带的头,同学们都不走了,都坐在了路边,鸦雀无声的把头埋在了双膝之间,都在想什么?
太阳早就落下去了,不,今天一天就没见太阳,起风了,脖子里面感觉凉凉的,抬起头看看同学们,帽子上,头巾上,肩膀上落了白白的一层,我摘下爸爸送给我的雷锋帽,抖了抖,放下护耳戴上:“同学们,下雪啦。”
“下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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