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没,要牢牢记住阮主任这语重心长的话,回去努力地改造自己。走吧,跟我回去吧。”说罢,拉常青站起来。
“要不是阮主任护佑你,早把你送派出所去了。给你多大面子,快谢谢阮主任。”二歪子拽着常青的衣袖说道。
“谢谢阮主任,谢谢阮主任。”常青连连给阮主任鞠躬。
其实,常青自从被叫到教导处,就已经感觉到“完了”。就像病人接到了“肝癌晚期”的确诊一样,大脑一片空白。“检查”已经写不了了,回答的提问也已经不经过大脑了,只是嘴配合着耳朵做着一些简单的回应,比如人家问:“一加一等于几?”
没有得到回答。
又问:“是不是等于三?”
“是等于三。”
就这样,常青一直是精神恍惚的趴在办公桌上。
直到二歪子来了,要领她回去,要面对爹娘,面对亲朋好友,还要面对全村的男女老少,更要面对那些曾经嫉妒自己和仇恨自己的人,还有那些喜欢戳别人脊梁骨的人,和爱朝别人脸上吐口水的人。
想到这些,更是令她恐怖。
她想到了死,一死百了,可是能死吗?这能让你死吗?
被二歪子押解着出来了,还不如在那里就那么趴着,一直到悄悄的死去。这就如同被判了死刑,去往刑场的路上。还能想什么呢?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只能是恍恍惚惚的跟着叫差鬼走了,不知道东南西北,也不用知道东南西北。
二歪子一路上拽着常青的衣袖,一会儿严厉的批评,一会儿又耐心的开导。
“没事,有我呢,只要我给你压住,啥事没有。听我的吧,我给你想好了。”
“嗯,”常青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行啦,甭哭啦,你看看这脸,哭成个啥样啦。”说着便伸手去给常青抹眼泪。
手,已经不是当年老树皮那样的手了,如今保养的油润绵滑,就像秀楼上小姐的一双手。没有让常青反感,反而使常青得到了一种安慰。
该说的说啦,该哄的哄了,二歪子看着身边这个无助的,半死不活的女孩儿,便想起了当年的四妹子,一样样的,身高一样,胖瘦一样,岁数也差不多,只是前脯脯看得出来,比四妹子大出了许多。当然了,人家四妹子那可是黄花大闺女。这位嘛,嗨,让人家不定咋捣鼓呢。
“你这样不行呀,你这样回去,人们一看就知道你有事,你这名声还保得住呀?”二歪子好心肠的提醒道。
常青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振作了一下,面对这个好心肠的人,很感激地说道:“这样行不行?”
“不行,你得定定心,找个高兴的事儿把那不高兴的事儿压压,走吧找个地方咱们歇一会儿,说会儿开心话。”话音未落,拉着常青拐下了路边的土坡,顺着沟走向了深处。在沟底一片向阳的坡坡上停住了。
二歪子早就等不及了,赶紧从后面搂住了常青的腰,俩只手顺着肚皮向上摸去,抓住了他想要的,便由了他了。
常青由了他一会儿,两条腿便瘫软了下来,这孩子中午也没吃饭,再经过这一天的恐惧,精神上的压力和体力上的亏空,终于使她不想再动了,闭上了眼睛,就仿佛是倒在阮志刚的怀里。
二歪子抖了抖肩膀,把他那件呢子大衣抖在地上。
常青被他两只手臂驾着胳肢窝,那红夹袄被搓到了脖子上,夹腰子也早被他从裤腰里抽了出来,露着光光的肚皮,被轻轻地放在那件呢子大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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