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经过阮志刚连着几天的安慰,精神和身体都恢复到了从前,那双红肿的大眼睛,又变得黑白分明了,长长的睫毛眨起来,比以前更显得妩媚动人。由于在家里捂了几天,那圆圆的苹果脸,也比以前粉嫩了许多。
“双扇扇的门来,单扇扇的开,我心里的哥哥呀,你快点儿来。”
常青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将那街门打开一扇,便坐在炕上,透过那清水般的玻璃,看着那街门外过往的行人。
等到中午了,墙根下刨窝窝的老母鸡也已经挪了地方。
奥,想起来了,他今天不来了,他要忙他工作的事去了。
文工团借这次汇演在学生中选了几位演员,县中的小铁梅和李玉和,我们学校的杨子荣,准备抽调到文工团参加样板戏的排练,多么鼓舞人心呀,我做好了离家的一切准备,让妈妈给我拆洗了被褥,每天早晨一起床,我就把爸爸给我的军用被褥,整整齐齐地叠起来,瓷瓷实实的横三竖二的打起来,把一双洗得发黄的解放鞋,底朝外塞在后面,再把一条新的白毛巾挽在上面。
时刻准备着,只要听到党召唤,打起背包就出发。
吃过早饭,正准备上学去。
“诶呀,你老把那铺盖那样绑着,你瓷顶顶的睡着舒服?”姥姥开始提醒我。
“奶奶,你管不了啦,人家要飞走啦。”姐姐的话语中带有讽刺我的意思。
“咋啦?我要挣钱了,每月十八,嘿嘿,开支了,一张十块的,一张五块的,一张两块的”
“一张一块的,拿来,我看看。”姐姐打断了我的话。
“还有一张五毛的!”妈妈也高兴地插了一句。
“还有五毛的?”我喜滋滋地问道。
“五毛钱的洗理费。”妈妈告诉我。
“我就留五毛钱,剩下的都给妈妈。”我高兴地对妈妈说道。
“没良心,姐姐对你多好,就没说给姐姐分点儿?”姐姐绷着脸说道。
“那你想要多少?”我问姐姐。
“一张就行,就要那张十块的。”姐姐盯着我,好像十分认真的样子。
“行!让我妈妈给你攒着,攒你的彩礼钱。”我也装作严肃认真的说道。
妈妈在旁边捂着嘴乐了。
我们被妈妈笑得愕然了。
姐姐的大眼珠子在我们的脸上转了两圈儿,然后指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让你妈妈给我攒彩礼钱?”
“是啊,你出嫁的时候难道不要彩礼吗?”我奇怪的问道。
“你妈妈给我攒够彩礼,我就出嫁?奶奶!你听听,他们娘儿俩给我设了这么大一个套。我看奶奶管不管!”姐姐也不知是真急了还是假急了,不但扭着屁股,还跺着脚。
“管呀,奶奶给你攒嫁妆钱,你二姑给你攒彩礼钱,你弟弟将来挣钱还给你,你多幸福呀。”姥姥的话把我说迷糊了。
“奶奶也学会下套了,不跟你们玩儿了,走了。”姐姐挎上她的军挎,上班去了。
我也背上饭兜子,在院里追上姐姐。
“这都几天了,你天天吃那榆钱窝窝,受了了?那东西吃多了浮肿的。”姐姐处处都在关心我,妈妈就没有像这样。我的心里开始有了比较。
“没事儿,最后一顿了,想吃又等明年了。”我感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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