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见到了华老师,和我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姐姐说了个开场白。
“嗯,礼拜一上午下了第二节课,华老师在学校大门外见了我,她说来学校办事儿,顺便看看我,别的啥也没说。”我接了一句。
“那天,她只是陪同团长,到你们学校看了看。”姐姐说道。
华老师那天去学校,也确实是闲来无事,当学校领导接待团长的时候,她便躲了出来,在校院里碰到二毛,便让二毛找我和常青,二毛找到了我,却没有找到常青,那时常青正在教导处的办公桌上趴着呢。
昨天姐姐到文化馆办事,正好和文工团在一个大院,顺便去看了看华老师,也就聊到了我。
“你弟弟现在可是长成了,这才四年的功夫,就成大小伙儿啦。不过还是像小时候那么乖,那么纯真,那么招人喜欢。”
“唉,你是不知道,那傻劲儿上来真是让你哭笑不得。就说这几天吧,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是有可能进文工团,所以,天天早晨起来就把那背包打好了放在那里,还说:就等学校一声令,打起背包就出发!一个礼拜了,天天如此。还让他妈给他买一条白毛巾,他妈给买回一条三道蓝的,他不干了,他妈说:你不是天天唱三道道蓝,三道道蓝的嘛,我还以为你喜欢呢?他说:我更喜欢华老师给我围的那个王二小的白毛巾。他妈又颠儿颠儿的去供销社给换了。”姐姐说道。
“唉,当妈的都这样!”华老师感慨的说道。
“我姑姑总是觉得亏欠了我弟弟,从出生就跟着爷爷、奶奶,一直到三年级,他们母子才到了一起。当然,在这期间也时常见面,见了面总是把弟弟搂得紧紧的,甚至搂得弟弟喘不过气来,现在弟弟大了,姑姑就闪到旁边远远地看着。总想伸伸手,但又不知如何下手。”
姐姐还没说完,华老师就接上了话茬,说道:“就是,这也是我,你看啊,这孩子这么大点儿的时候,你可以亲他,嘴对嘴的亲他,拉了尿了,糊了一屁股的屎,你给他擦了洗了,然后闻闻你的手,你会说好臭,接着你会扇扇你的鼻子,但是你会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亲上几口,还会说:我的香宝贝,今天这屎拉的好。
如果刚刚给他洗了澡,就这么的啊,光光的抱在怀里,你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捅一下他的胳肢窝,他就会咯咯笑个不停,小胳膊小腿就会手舞足蹈,你再捅他一下,他又笑个不停,你就是不捅他了,伸出手指让他看看,他就会笑个不停。
想想,我们能从他们身上索取多少快乐,得到多少满足。这是我们做母亲的应该得到的呀,但是,当时我们没有机会去做这些。现在行吗?都这么大啦。
就我那闺女,洗澡时也只能给她搓搓背,至于前面,连看都不让你看一眼。
我不觉得亏欠她多少,我只是觉得没有索取够,这心里没有得到满足。
现在总有一种蠢蠢欲动,想索取一点儿什么的想法,让她帮你盛碗饭?打打洗脸水?你生个病,让她背你去医院,这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没得到的那些,你会耿耿于怀,你能亲亲他的屁股?你能把她脱得光光的然后用手指去捅她的胳肢窝?不能,绝对不能!请你遗憾去吧!”
“”
“看我这被你弟弟感慨的,扯哪儿去了。跟你说这些,你哪儿懂啊?”
“”
“其实呀,关于文工团那件事,我那天就想跟他说,但又考虑到我是老师,他是学生,有些话是不能跟他说的。今天你来了,咱们算是曾经的同事和朋友,这样,我跟你说说,也只当是聊聊闲话。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告诉你弟弟,把心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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