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好几天没有等到阮志刚了,今天还特意的把双扇门全打开了,玻璃擦得清水般透彻,她无意间发现,原来这玻璃擦的一点儿污痕都没有了,人站在当院是看不到炕上有人没人的,更何况是街门口了。
既然这样就不用挂窗帘子了,大白天挂个窗帘子,从街门口一路过就看到了。
就是上一次,刚把阮志刚送出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跨上飞鸽消失的无影无踪,才转回身想着赶紧上炕把窗帘子给摘了,可没等走到当院,屁股后头,娘就回来了。
这也是贼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阮志刚威武的时间长了点儿,当娘的收工早了点儿。
“大白天挂镜单子干啥?”当娘的也是随口问了一句。
“奥,忘了摘了,”常青此刻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脸皮子发热,她知道脸红了,而且是涨得通红,赶紧跑回屋,腿软的爬了两次才爬到炕上,慌忙叠起了铺在炕上的褥子,放到被垛上,然后扯下窗帘子团了团,随手塞到被垛旮旯。定了定神,便帮着娘烧火做饭去了。
坐在板凳上抱着风箱柺子(风箱上的手把)使劲地推着,拉着。随着身体的运动,在板凳上揉着的屁股,一阵一阵感觉不得劲。
锅里的水开了,常青站起身来,拿个大碗从锅里盛着水,往晾罐里灌着。
“挺大个女子,那屁股弄上啥啦?”当娘的看到了闺女的屁股脏了说道。
常青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天穿着绒裤有点儿热了,便把绒裤抽了出去。
“坐也不看看,那板凳洒上水就坐上去了,快换裤子去吧。唉!啥时候把绒裤脱了,又想肚疼唻,你这是,还把那绒裤好好给我穿上!这天气还要冷呢。”当娘的想想,闺女那啥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也就提醒她多注意保暖,别的就没说啥。
常青当然知道那是阮志刚留下的东西,赶紧低着头跑回自己屋里,将那脏衣裳换下,拿到院里洗了起来。
“盛点儿热水,挺大了,啥也不忌。等闹下病了,我看你将来咋活。”当娘的又提醒道。
其实常青也是个好孩子,挺听话的,团结同学,学习也好,课文读的好,老师说她是带着感情读的,字字句句都带着表情,所以,老师说她读的好。
我是小学三年级后半学期转来她们班上,和她做了同学。
那时候乡下的孩子们很朴实,知道我是小王老师的弟弟,又是从城里来的,所以同学们对我很亲热。
在乡下的小学校,同学们的年龄参差不齐,我们班大一点儿的有十七八岁,当时就数常青最小,但比我还大三岁。
我和同学们之间不只是年龄差异,而是代沟了。下课了,男同学们一伙在窗外,而且还像二歪子他们那样,你爹的这个啦,他娘的那个啦,满口的吐脏话,一会儿便动起手来追逐踢打。
我笑眯眯的仰着脸过去,他们就说:“你最好去找一年级的孩子们玩儿去吧。我们这一会儿把你碰磕着,还得哄你。要不就找你那些小姨姨大姐姐们玩去吧,她们会哄(看护)孩子。”
好像女孩子就是为了哄孩子,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当娘的生了,他们就得哄,等到没的哄了,就出嫁了,那就开始生了,也有那岁数小一点儿的,就到学校念几天书。
“对!找你的小姨子、大姨姐们玩儿去吧。”说着说着就来样了。
“别跟他们玩儿,小心把你带坏了。”常青出来把我拉回教室,让我和她们玩儿叉骨码儿。
“诶,这副骨码儿是谁的?”我问道。
“我的呀,咋啦?”常青答道。
“这副小,正好玩儿,太大了手抓不住。”我便把我的朋友艾淼讲给她们听。
“换副小的不就行了?嘁。”常青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是这小的又不好找,这都是吃羊蹄儿吃出来的,哪个傻瓜买羊蹄儿不捡那大的呀。”我学着艾淼她妈的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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