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忍着疼痛上场,带着疼痛下场,坚持了一个多月。
到了农历的八月十二,“秋分”那天,接到了通知,回去过中秋节,休整休整准备参加国庆二十周年大庆演出。
今天最后一场演出,激动和兴奋终于把他推到了深渊。
台子,还是土台子,可是上面又铺了一层木板,就是农村夯土墙的木板,也可作脚手板。一寸多厚,一尺多宽,一丈多长。两块板对起来正好六米宽的舞台。
文工团巡回演出,转着转着有点儿转回来了的感觉。
这个村子是个公社所在地,离县城不到一百里,条件比较好,派了两辆马车,沿着文工团的路线把那些留在沿途的东西都拉了回来。
这回背景道具都全了,又是最后一场演出,所以全体演员精神劲十足,大家都很激动,很兴奋。
锣鼓点儿开始了,阮志刚很激动,很兴奋地忍着疼痛演着。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杨子荣还没登场亮相,掌声就响起来了。
“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
掌声越来越热烈,没有断过。
“待等到与战友会师百鸡宴,捣匪巢定叫它地覆天翻!”
阮志刚在做了一系列的动作之后,突然跃起摔叉,木板舞台弹性好,阮志刚轻轻一跃,比前几次可跃的高多了,这一摔下来,可就没见动静,赶快上人把他抬了下来,替补演员赶紧接着演。
只见阮志刚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同事们赶快帮他卸了妆,抬到医务室,经医生检查,这是“旧伤痕上又添新伤痕”,人还处于半昏迷状态,赶快转到县医院。
联系生产队出了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将疼的死去活来的阮志刚,送到县医院。
马出汗了,车把式出汗了,跑了有三个小时吧,到了医院,医生们下班了,值班医生做了简单的处置,住院观察。一切都得等到明天上班,主任医师来了再做进一步治疗。
两个扮土匪的同事找到锅炉房洗了把脸,一个人在这儿看着,另一个回单位把办公室的脸盆、肥皂、毛巾、暖壶都拿上,同时向值班领导汇报了情况,就赶快去医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来,这土台子上的木板,刚铺好的时候,很平整,看似挺好,可是和那第一次受伤一样,木板在经过一阵踩踏之后,下边的土台也就不平了,出现了凹凸。
当阮志刚一跃而起,摔下的时候,正好骑在舞台正中的两块板上,由于踩踏搓动,两块木板的对头搭在了一起,准准的把蛋蛋摔在了上面。
完了,完了,真完了,两颗蛋蛋没有一颗是好的,加上一个月之前就摔坏了一颗一直没好。所以,完了。
阮志刚这也算是因公受伤,医疗费公家出,工资照发。
阮志刚媳妇,那也真算是个好媳妇,天天一下班就跑来了,从里到外的给丈夫,擦呀洗呀的忙个不停。
天气慢慢的冷了,阮志刚也能慢慢的下地送送屎,送送尿了,疼到不是很疼了,就是那个蛋蛋像一个水萝卜一样在那里提溜着,走路也得弯着腰,八叉着腿慢慢挪。
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做手术取掉吧。吃药养着吧,医生说了,只要回复了正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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