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取舍觉得自己真是失败,养出来的儿子跟特么傻子一样。
他还真以为自己没了苏家这座靠山能过得很好?做梦去吧!
荷柔也万分懊悔,自己为何会将苏如松养的如此天真又跋扈,连一句软话都不会说。
他是疯了吗?身上连个差事都没有,他要如何谋生计?
可事已至此,苏如松不肯服软,苏取舍又冷硬心肠,此事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苏如松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荷柔在一旁哭哭啼啼。
“你这是何苦!咏柳巷的宅子狭小逼仄,你哪里能住的惯?你只要赔个不是,你爹一定会心软的。”
苏如松哐的一声将手里的东西砸到桌上,“我凭什么赔不是?我就是看不惯苏如卿,如今正好,眼不见心不烦,我才不要跟苏如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你搬出去了,要怎么办?那些银子哪里够你过活?”
荷柔将自己的体己钱都拿了出来,“这些你都带上,娘会去求你爹,一定会帮你的。”
“你也别去求他那种人,没必要,我念书的时候也结识了不少人,总会有出路的,等我发达了……”
苏如松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将苏如卿踩在脚下,苏取舍转过头来又巴结自己的那一幕。
苏如安站在一旁,看着荷柔掏心掏肺地给苏如松打点,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也没想到苏如松会如此愚蠢,当真以为自己能脱离苏家出人头地?
他在书院里结识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因为苏家,不是因为苏如卿才对他们百般奉承?
可一旦他们知道苏如松与苏家断了关系,与苏如卿交恶,谁还会肯再跟他有牵连?
“好了,我走了,在这个家里多一日我都待不下去!”
苏如松气哼哼的冷笑,然后看向荷柔,“娘,等我稳定了,我就接你过去,免得你在府里受气,咱们娘仨一定会过得比苏如卿他们强百倍!”
荷柔:“……”
苏如安:“……”
他哪里来的自信哟!
……
苏取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不少人都知道了他将苏如松赶出家门的事情。
“家门不幸!这种家丑我本不该说出来,可这确实是我的错!”
苏取舍痛心疾首,大大方方地将他的失败之处告知他人,说他身为一个父亲,无法偏袒骄纵的幼子,而让长子受委屈。
于是苏如卿还没从宫里出来,许多人都知道苏家的幼子无法无天,顽固不化,多次出手伤人,在家中欺负长兄,冥顽不灵,野蛮粗鲁。
苏取舍万般无奈,只能肃清家风,让苏如松出府另居,以儆效尤。
此时的苏如卿还在宫里,圣上瞧见了他的伤,果不其然地问起。
“还有人敢伤了爱卿?朕倒是颇为好奇。”
“微臣并无大碍,多谢陛下关心。”
“朕以为,你如今的身份,敢伤你的人要么是没脑子,要么是蠢货。”
那不都是一个意思?
圣上想知道,苏如卿避重就轻地说了,他并没有在圣上面前痛斥苏如松,也不曾让圣上给他做主,只平铺直叙地将事情大概说了一番。
当今圣上继位不久,因此他急于培养只忠心于他的心腹。
可朝中众臣多多少少偏向一些势力,让圣上心有忌惮。
就在这种时候,薛问舟向他引荐了苏如卿,薛先生也曾经教导过圣上,圣上对他很是敬重。
但敬重归敬重,圣上也不会因此就重用苏如卿,直到他召见了苏如卿。
这正是他想要的人才,正是他想要培育的左膀右臂!
圣上如获至宝,苏如卿也不负所望,已是为圣上解决了几个难题,圣上对他看的很重。
如今居然有人明知道自己很看重苏如卿,还敢对他动手,这是在对苏如卿动手吗?不,这是在挑衅龙威!
“呵呵,爱卿家的家教果然有趣,朕从薛先生那里只听过只言片语,却没想到,如此令人惊讶。”
“让陛下见笑了。”
圣上便不再提此事,与苏如卿商量完政事让他出宫的时候,赏赐了他不少东西,里面有许多上好的药材和伤药。
“陛下,这苏家……”
圣上手指桌面上轻点,“如卿没那个意思,朕也无需为他出头,再说这个苏家,不是也已经表明态度了吗。”
动作倒是够快,也给他省了不少事,不过,这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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