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瞪了芒洛长老一眼,崇明长老关切道:“并非我刻意隐瞒你等小辈,只是此行过于凶险,你们可是笃定主意了么?”
咬了咬嘴唇,我用力的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回长老,无论如何凶险,这一行我势必要去!”
定定地望了我许久,清尹宿阳叹道:“惟儿,我与苌菁自然要去走一趟,而你这身体始终不好,那冥界阴寒至极,不适合”
摇了摇头,我握住了他因过于担心而略显冰冷的手,抬头望着他道:“宿阳,我知你为我着想,但,那冥界凶险我不是不知,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更何况我的灵气与你们不同,必定能帮上大忙的!”
“你这姑娘灵气仙澈,确是与旁人不同,有一股清流的力量,但,之前似是受了甚么重创,导致灵气不稳,近来是否常会疲累不堪啊?”芒洛长老突然伸手探了探我的脉息,跟着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思索道。
点了点头,我连忙放开了清尹宿阳的手,回答道:“确是如此,长老是如何知道的?”
把目光转向了崇明长老,目光极为复杂,语重心长道:“崇明,我看,你把那‘婴元珠’送予她罢!”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崇明长老沉默不语。
见她这副样子,芒洛长老继续好声劝道:“崇明,那东西本应属于她的,你又不是不知,更何况咱留着亦无它用,倒不如予了她,全当物归原主罢!”
被他说得有些犹豫,崇明长老蓦然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清尹宿阳,叹道:“也罢也罢,有些想躲却总也躲不过的罢!”
说罢,她转身回了屋去,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紫色泛着幽光的锦袋,且面无表情地塞进我手中。
疑惑地倒出了袋中那颗圆滚滚的“婴元珠”,我轻轻地握在了手中,竟感觉一股熟悉的力量迅速窜入了我的身体,之前的疲惫瞬间便一扫而空了。
“哇,这珠子握在手中灵气澎湃却又不失温和,当真儿是个好宝贝啊!”我反复地揉搓着珠子,越发觉得它的力量让我那么熟悉又如此陌生。
芒洛长老见崇明长老不说话,便自己开了口,道:“此物乃‘婴元珠’,是女娲一族的圣物,世间有灵珠无数,它却独有一颗,当初与那赤潋冰炎双剑铸灵的时候,它亦立下汗马功劳,这般解释,我想你能明了罢!”
原这灵力是我女娲一族之物,难怪这力量如此干净清透,可教我瞬间恢复活力。
对二位长老深深的一揖拱到地上,我毕恭毕敬地感激道:“多谢二位长老,你们都是好人!”
这话不知是触了他们两位哪里的不对,当我直起身子抬头向他们望去时,芒洛长老那原本澄澈见底的眸子里竟泛起了一丝浑浊,嘴唇略略翕合却终是摇头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而崇明长老定定地望了我半晌,突然转身并向一侧闪了闪,仿佛在有意避开我这一礼。
“你们,你们去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背在身后的手,用力的左手握了握右手,继续道,“你们且去罢,若是到了‘添潮国’仍寻那‘阮魅璧’无果,必不得勉强,速速回来!”
再次道谢之后,我提起了耳朵,放缓了脚步,只因我觉得那芒洛长老明显是有话要讲却被生生拦下了。
果然,我们才走上荷花塘小竹桥,便听崇明长老低声质问道:“三百年前的事儿,怎的你不教我告诉他们?难不成你要这些孩子同咱们一般都做瞎子么?”
苦笑了一声,芒洛长老的声音听上去没甚么精神,亦比她还要小,教我不得不竖起耳朵来听。
“你亦说了,三百年前的真相,说了又能怎的?发生过的事儿无法改写,你难道不懂么?”他沉声道。
然,崇明长老却不以为然似的继续喝道:“我至今仍不明了,她与了你甚么,你要一直如此护短于她?三百年了,那一日你便是这样,今日你又是这样,可叹我这一生与你相守相扶,对你素来言听计从,事到如今了,你倒说说看,若不是因着你袒护于她,玄天何苦三百年被封入冰柱之中?而你我呢?又何苦在这荷莲淀中三百年睡不得安稳觉,受尽自我苛责?”
听到此处,我们已隐进了那铺天的碧绿荷叶中,若不是二位长老此刻心烦意乱,断断不会觉察不出我们仍未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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