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一下已教我内息大乱,这一转眼赤潋剑已杀至身前,我脚下一顿竟稍有迟滞
眼见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我突然感觉肩膀上传来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跟着一只手紧紧扣在了我的肩头,而我人亦被清尹宿阳硬生生地往后拖出了数步,勉强才躲开这致使一击。
然,亦是为了我救我,清尹宿阳自己却已是失去了攻敌探上风之势。
玄天却不似我们,绝对得势不饶人,当即左掌右剑齐齐挥出,分开袭向我们两个,那每一招数之中较之方才内力更加浓厚狠辣。
他虽说口中说得狂浪,却十足十的实力惊人,真如他所说那般,莫要说盖过我们这几个实力未有精进的半调子神仙,他简直犹如天上至神下凡一般,霸气纵横外泄,神力威风凛凛。
我们四个人,特别是清尹宿阳亦算是经历过不少艰辛苦战,却是如何在脑中搜罗任何一次,亦比不得今日之战的凶险异常。
我们每一招每一式都出得极为小心,每一个动作皆是举步维艰,然,无论如何小心周措所施剑招,所施法术亦全然被玄天所克制,身法渐渐被冲击得涣散混乱起来。
云螭需要照顾苌菁仙君并未上前,而我与清尹宿阳拼尽了全力去抵抗玄天的攻击,亦是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余地,莫要说回个一招,连击个半式亦是不可能的。
如此这般,我们又强撑片刻,只觉情势已被逼入山穷水尽的地步,眼见着再过数招之内,便是必败无疑。
我的心内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来,此时,我只是担心若是我们真就败了,那苌菁仙君要如何?
想着想着,我便不自觉地回头向苌菁仙君和云螭望去,只这一眼我的心好险未从口跳将出来。
只见石台于我和清尹宿阳身后侧这一面,云螭已被术封进了一个半透明冒着滚滚寒气的结界之内,正在不停地捶砸着结界壁,脸色极度难看。
而凌夙则手提赤潋剑正一步一步逼近已被一道冰蓝色的剑气牢牢捆住,双脚已离开地面,脸上现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原是我与清尹宿阳同玄天动起手来的那一刹那,他自知我们三个势必要缠斗不休,便打定心中主意,先是以寒冰之力加上自己的修为做成结界将云螭封住,再以寒冰之力催动剑气捆缚苌菁仙君。
想亦不用想,之前赤潋剑强力催动,苌菁仙君的仙力被大量攫取,结果自是可想而知。
更何况凌夙于梵阳门中潜心修行,已有将近三百余年之久,之前对她我亦是了解不少,虽说她资质出众却亦并不甚高,却为人自尊极强且极度好胜,坐上掌门之位后,更是修行不辍,较之做弟子时更加刻苦,对于梵阳门中的功术心法亦更加是毕生沉溺其间,道行之高,莫要说是失去大量仙力又因提前结束劫而仙根被封的苌菁仙君,便是一个好生好样儿的苌菁仙君,对付她亦不见得有绝对胜算的,更何况此时凌夙催动的是赤潋剑,苌菁仙君等同于是被自己的仙力捆缚住了。
将苌菁仙君捆缚着悬浮于半空,凌夙似是深谙自己已胜券稳操,嘴角便不由得勾出一抹自负的弧来。
她委实是个厉害角色,无论是之前封住云螭,还是这会儿捆缚苌菁仙君,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分寸十足,绝不会教云螭因寒冰之力而亡,亦不会伤及半分半毫苌菁仙君的(小生)命。我知她此般作法必是为了梵阳门的飞升大计,若是苌菁仙君自行散尽仙力,亦或者自尽而亡,那岂不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么?
凌夙这般作法无非只是意欲消耗苌菁仙君的体力,并均匀攫取他的仙力,待到他无力参与抵抗之后,便可如云螭一般将他擒下封于结界之中,以便又多一个人质来要挟我与清尹宿阳,教我们乖乖就范放弃抵抗。
眼见着苌菁仙君加以抵抗的仙力越发弱了起来,凌夙脸上的得意味道更甚了些,而赤潋剑冰蓝色的寒光亦越发盛了起来。
“咝~”脸上一直神情痛苦的苌菁仙君终是撑不住笑容,微微咧开嘴角发出轻轻地(口申)(口今)声,脸色亦越发惨白,仿佛整个人都要透明了一般。
凌夙见时机已然成熟,赤潋剑划了个虚空,翻腕便要催动咒诀,直指苌菁仙君气门所在之处而去。
“你给我住手!”我顾不得那些许多,对清尹宿阳施了一个眼神之后,便飞身腾空往回扑。
当凌夙察觉到我的气息之时,我人已扑进他近前,一记雷劈掬于指尖狠狠往她身上劈下,另一只手则迅速往赤潋剑剑柄抓去。
凌夙之前便险被我夺去手中之剑,已是心中吞恨埋羞,心下便设了防备。见我出招仍如法炮制,便冲我冷冷一笑,身子迅速侧移闪避,赤潋剑跟着往怀里一带,我只觉左臂上一阵冰彻骨髓的寒一凛而过,登时一道两寸有余的长口便开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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