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袭水蓝色倩影却没有停留,身如飞燕,几个跳跃间,就消失在敦煌夜色里。隐约有朔北的春风携带来悠悠的几个字。
“践诺,索债。”
那一抹倩影,似夜色中流转的云朵,激起了郑麟竹眸色中一点涟漪。
他似乎勾了勾嘴角,对着身后某方暗处,恭敬的俯身拜倒:“参见吾主。”
代替回答的,是几颗枣子滚到郑麟竹面前的微响:“敦煌特产,酒枣,来几个?”
郑麟竹有些哭笑不得,但脊背仍然保持着跪拜的弧线,丝毫不乱:“那屠鸢之中,刘三娘掌漕运帮。用了八年时间,控制了大魏大半的漕运治权。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查明了这一点后,只控制了刘三娘一人,就控制了天下漕运。”
暗处的声音依旧悠闲得,像刚刚小憩睡醒:“这样省功夫的事儿,你倒也是闲得慌。”
郑麟竹身子抖了下,半分惊恐半分委屈的禀到:“这,这还不是依主子吩咐。屠鸢把虾兵蟹将收拾在一起,咱们就控制屠鸢。道上虽不是好人,却为我们省了功夫,这般借力打力。主子就可腾出时间喝花酒了。”
最后一句话惹得暗处那人低低一笑:“花酒没味道,去给本夫子弄点马奶子来。”
“主子?”郑麟竹有些迟疑,马奶子是西域惯见的东西,魏民都鄙夷其粗陋。
“她在人家那儿呆了十多天,似乎,喝得也蛮高兴。”
晚风吹过敦煌石窟呼呼作响,大漠辽阔的天空,辰星闪烁,银汉无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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