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流民队伍的后方,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子紧紧拦住面前的女子,低声道:“小姐别过去参合!我们本就是混在流民队伍逃脱那翡衣娘娘,你如此出头小心暴露!”
正是从兰州地牢中逃脱的青鸢和落英二人。
青鸢一袭破衣,蓬乱的头发遮去了半个面容,唯独眼眸精光熠熠:“落英,你说,突厥乱我河西,是否是我的罪孽?”
落英怔了怔,泅开一抹莫名的微笑:“若是桓公子死了,只怕姑娘要屠尽突厥。”
青鸢淡淡一笑,换了个话题:“桓夜说告辞几天办点事儿,也不知是什么天塌下来的重要事儿,这么多天也没顺着记号找过来。”
落英也是疑惑的点点头:“桓公子有自己的考虑罢。小姐不要担心,得空了找个道上的人搜查下就是了。桓公子武艺高强,不会出社么差错。”
青鸢点点头,驱散开心底那丝疑虑。忽然感到身子一撞,原是旁边一个少妇饿得瘫坐下来,抓起地上的黄泥就往嘴里送。“不能吃”青鸢本能的叫出来,想伸出去阻止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流民,战乱的流民。跋涉数千里,躲避着战乱和饥饿、瘟疫,死了一半人,才拖了一口气走到鄯州。黄泥不能吃,这样一个真相都显得残忍。
“奴还有什么办法要是不吃,就没奶水不能让我的孩子活下去”少女荒忽的瞧向怀中已经死去多时的男婴,两行浑浊泪就流了下来。
落英喉咙一阵紧,想拉住青鸢,却陡然吓了跳。因为青鸢的手,冰凉得像从黄泉而来。
寂静间,听得“无量天尊”,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走到几人旁,蹲下身来为男婴合上眼睑,道:“贫道为尊公子送一程罢。”
旋即,道家安魂咒像水一般潺潺流淌“炎如霄中烟,趯若景耀华。武城带神锋,恬照吞青阿,阊阖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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