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咸山血色杀戮中,他那温柔瞳仁将她包围,她已万劫不复。
“是呐,方陵朔,我觉得,我也疯了。”青鸢呢喃,身形微微不稳,“我早该明白的,明白你的也明白自己的……可是,是不是太晚了?”
一股股酸楚涌上鼻尖,青鸢心中大恸,她低声一笑,音调竟如同老妪般沙哑:“昆仑公子,是我太傻呀。是我青鸢傻得,把自己的心都丢了。”
昆仑公子瞧着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女子,过于幽深的眸色看不到底,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得一张符箓袭来,将他面前白石上的荷芽鸡菘卷儿烧为了灰烬。
“何意?”昆仑公子挑眉,看向施法者的女子。
青鸢嘴唇一勾,语调却是冰冷:“当年月下,方陵朔曾为我做过一笼荷芽鸡菘卷儿。这是只属于我和他的……如今这道法幻化的景色和当年一般,这荷芽鸡菘卷儿的味道也是一般……但公子,没有资格,顶替我和他的过往……青鸢杀不得公子,只有毁了这吃食而已。”
昆仑公子眸色一闪,似乎道心有一瞬间的凌乱。连道法都维持不住,四下的明月幻境立马消散,重新变为了阴冷废墟的山林,连那块白石也变为了莫邪剑,静静的躺在二人中间。
青鸢一丝丝压抑住方才内心被挑起的波澜,脸色重新变得冰冷而戒备,她执起莫邪剑,毫无迟疑的指向昆仑公子:“方才小叙,不过是让情势使然。公子与青鸢,仇恨依旧,他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公子可要记明白的好。”
昆仑公子面具后的眸色愈深:“你还真是铁了心要杀了本公子……难道本公子在你心中,就是一个仇敌?”
莫邪剑一侧,寒光一闪,青鸢冷声道:“那日,九重云霄之上,夜烬为罹……公子还记得当时青鸢说过的话么?”
似乎想起了什么,昆仑公子身形些些不稳,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青鸢眸底的杀意放佛凝成实质,深处却压抑着浓重的哀然——
“昆仑公子,我恨你,我恨毒了你……待我青鸢有了足够的实力,不是我取公子人头,也必然鱼死网破。”
说着,青鸢便收起莫邪剑,转身往峰顶论道台的方向走去。
然而,一句幽微又沙哑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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