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行人路上欲断肠。
晚晚葬礼第二天就是清明节,整个燕京城弥漫在淅淅沥沥的细雨中,惹人惆怅。
沈崇岸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不少,越发的挺拔俊美,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让人生怯的冷意。
整个沈家看似风平浪静,却正酝酿着不为人知的波涛。
就在这绵绵春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恼人的时候,瑞安医院打来电话,夏国海要不行了。
沈崇岸正陪着小曜天吃午饭,接到电话,脸色突地一变,却强行安抚自己冷静,将怀里的小曜天递给月嫂,“照顾好小少爷,我出去一趟。”
“是,三少爷。”月嫂恭敬的回答,同时抱紧不愿意离开父亲怀抱的小家伙。
“嗯。”沈崇岸闷着声嗯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正好遇到苏若云,连招呼都没来的及打,就奔出了客厅。
苏若云皱眉,看向月嫂,“三少爷出什么事了?”
“刚接了个电话,好像有急事。”月嫂下意识的躬下身子回答。
“能有什么事?不是亲生的到底是不一样的。”就在月嫂话毕,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冒了出来。
苏若云望了眼一身盛装准备出门的孙秀茹,抬头用软糯的吴语问候,“阿嫂,有约啊。”
“哼。”孙秀茹冷哼一声,拎着贵妇包就出了客厅,上了车对着一旁的老公沈政君吐槽,“装的那么卑躬屈膝,温良贤淑,也不怕心理变态。”
“你就少说几句,最近是关键期。”沈政君低语一声,提醒妻子。
“知道了,不过她也真能憋,要是我儿子因为继子出了事,别说原谅,我可是会找他拼命的。”孙秀茹点头还不忘再嘀咕一句。
沈政君听此,狠狠瞪了眼今天开车的儿子,“那也得看你儿子冷不冷情。”
“爸,你就别埋汰我了,几个叔伯的晚宴马上开始了,去晚了不好。”一直坐在驾驶座的沈崇明终于插嘴,止住了要偏移的话题。
沈政君夫妇不满的哼了儿子一声,却真的消停了下来。
而当沈崇明的车子才开出别墅,沈崇岸的车子已经消失在别墅区,赶往瑞安。
对于夏国海,沈崇岸打心底是瞧不起的。
在沈崇岸看来,夏国海除了是晚晚的父亲,几乎没有任何优点,优柔寡断,不辨是非又容易迁怒旁人,也许的确有些行商的天赋,但都在他性格的局限下变成了鸡肋。
尤其他之前对晚晚的态度,让沈崇岸很不满。
如果这个人搁在晚晚在的时候去世,沈崇岸大抵根本不会在意。可他偏偏病危在晚晚才下葬,那边尸骨未寒,这边她的父亲又进入病危。
一路上沈崇岸心烦意乱,晚晚在世的时候交给他两件事,一件是安置夏国海,一件是照顾好曜天。
可她才走,他承诺她的第一件事就要食言。
沈崇岸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无法自控的自责,整颗心都揪在一起,对晚晚的心疼和愧疚,让他一张俊脸沉沉如厚重的乌云。
车也越开越快,一只手下意识的在键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
就在沈崇岸整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的时候,一辆面包车悄然从前方拐弯处冒了出来。
沈崇岸余光瞄了下,并没有在意,可那辆车却没有转弯的意思,而是朝着沈崇岸的方向继续开来,男人敏感的神经突然绷紧,猛地朝安全带掉头,可还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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