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现在爸已经住院了,如果您再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那谁来照顾爸,谁又来撑起我们整个家?”盛奈柔声劝导。
盛母眼眶一湿,点了点头,可边吃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嘴里低喃,“奈奈,妈和你爸爸对不起你,当初不应该为了声誉赶走你的……”
“我知道的,我没怪过你们……”盛奈太了解父亲的性子了,他那样刚直的人,平时在学校最是讨厌女孩子不自重,而且出了名的执拗,偏偏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却犯了他最讨厌的错误,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当年没将她打死,她都觉得庆幸。
可盛奈越是如此说,盛母越是觉得愧疚。
“快吃东西吧,吃完我们还要去看爸。”不忍心看母亲继续自责下去,盛奈柔声催促。
盛母哽咽的点了点头。
吃完东西,盛奈开车载着母亲去医院,只是到了病房前,盛奈却踟蹰了。
离开家这么些年,她虽然嘴上说不怨恨父亲,但心底终归有些发寒,当年她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也是最无助的时候……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她也不敢肯定父亲是不是真的原谅了她。
“别担心,你爸他……他这些年也很自责,可你也知道他一直就是那个性子,即便是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肯承认。”盛母见女儿迟疑,低低的解释。
盛奈点点头,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推开病房的门。
只是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推开病房门却发现父亲还在睡着,旁边的生命体征监控仪发出嘟嘟的警报声。
“老林你这是怎么了?”盛母一见,整个人扑了过去。
“你们是盛中林的家属吗?病人情况危急,需要手术,你们去把费用补一下,然后准备手术。”就在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职业化的吩咐。
“我爸现在什么情况?”盛奈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
“冠心病,需要做搭桥手术。”护士说完就转身出了病房。
盛奈脸色苍白,她父亲年纪大了,做手术可不是小事。
握了握有些颤抖的手,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苍老了许多的父亲,盛奈心抽的发痛,好一会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妈,您别哭,既然医生说做手术,那说明不严重,您先帮爸用热毛巾将体温退一退,我去缴费。”
盛母红着眼点头,然后去楼下缴费。
医院大概是世界上最繁忙的地方之一,每一个电梯口都拥满了人群,大多是病人和病人家属。
看着那一个或焦虑或沮丧的神情,盛奈的心越发的沉重。
缴完费用,盛奈看了眼自己银行卡的余额,苦笑了下,又重新上了电梯。
病房是三人间,刚才盛奈来的时候病房其他人不在,这会人全堵了进来,病房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再看看躺着的父亲,她有些难受的转身走了出去。
好一会盛奈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将号码拨给弟弟,“盛辉,我不管你人在哪里,爸在住院,马上要做手术,你给我立刻马上过来。”
“姐……你都知道了,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能去,否则爸会更生气……”盛辉没了之前的戾气,声音颓丧绝望的低喃。
“我不管你,你人先给我滚回来。”盛奈发怒的低吼。
“对不起,不过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钱的……”说完盛辉啪的挂了电话。
盛奈无力的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眼眶发红,且不敢再去哭,弟弟她现在是不能指望,母亲那样子,更不可能依靠,她只能自己将眼前的困难撑起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家破人亡,绝不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