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袁谭像是见到了鬼似的,猛然勒住战马,一双眼睛瞬间瞪到斗大,愕然惊骇的望向前方。
五十步外,一座军阵横于道口,如铁壁般封住了去路。
铁甲反射着寒光,刀枪如林,森然肃杀。
那一面“梁”字的金色巨旗,在晨风中猎猎飞舞,彰显着王霸之气。
一千铁骑,堵住了袁谭的去路。
那面金色巨旗下,陶商横刀立马,如青松傲立,正以一种讽刺的目光,冷冷注视着他前来。
陶商身边,金甲项羽,横枪而立,威如神将。
“梁公果然是神机妙算,竟算到袁谭那厮出北门突围。”项羽看向陶商眼,眼神中流露着些许赞色。
陶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谭若有必死的决心,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只是他能连闯两关,倒让本公有些意外。”
就在黎阳百姓发动暴乱,许攸前来投奔之时,陶商就已料到,黎阳必破,袁谭必弃城而逃。
故他令霍去病率军由南门杀入黎阳里,却率半数兵力赶往北面,连设三道埋伏,就是要拦住出逃的袁谭。
鹰目向前一扫,一脸惊惶的袁谭就在眼前,陶商刀锋一指,冷冷道:“袁谭,你已无路可逃,下马跪在本公面前求降,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公必令你生不如死。”
前方处,袁谭正浑身颤抖,全身上下都被恐惧所包裹。
前路被封,后有追兵,他现在是瓮中之鳖,已无路可逃。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禁闪现出了自己被阉割,被割却耳鼻,极尽恐怖羞辱的那一幕。
他已经受尽了陶商的残暴,如果这次再被俘,就如陶商的说,必会叫他受尽残酷的刑罚,生不如死。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再也忍受不了那奸贼的残暴手段,不能……”
袁谭脑海中,思绪翻滚激荡,蓦然间眼珠暴睁,大吼道:“陶贼,我袁谭绝不会再落到你手里——”
几近疯狂的咆哮声中,袁谭拍马舞枪,冲杀而上。
那一袭残躯,在求生意志的催动下,竟是单枪匹马,向着梁军杀来。
“垂死挣扎么……”
陶商不屑一顾,冷冷的注视着如逼急了的野兽般,狂冲上来的袁谭。
旭日已升,天地沐浴在朝霞之中,一千铁骑将士巍然不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孤骑冲来之敌。
三十步——
二十步——
一人一骑已到如狂风一般,狠狠的撞向了梁军军阵。
袁谭本也有70多的武道,求生的意志激发下,爆发出了超乎平常的战力,再加上借着战马的狂击,竟是轰然撞破了梁军之阵,冲入了阵心。
鲜血漫天扬起,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袁谭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狂冲狂突。
只瞬间的惊艳后,袁谭马速被拖慢,转眼便陷入了黑压压的梁军兵潮之中。
“挡我路者,杀杀杀——”
发疯的袁谭,狂吼如兽,舞枪乱射,疯狂杀戮着围上来的梁军士卒。
梁军将士却无所畏惧,数不清的士卒,前赴后继的向着袁谭围杀而来。
发疯的袁谭,拼力的挥枪,枪枪见血,周围很快倒下遍地伏尸,鲜血四面扩散开来,将脚下的白雪染成血沼。
袁谭的力气在飞逝,发狂未多时,便是累得气喘吁吁。
十步外,陶商却一直冷冷的看着他,都不屑于出手,就是要看着这堂堂袁家大公子,被一群微不足道的杂兵拿下。
血雾中,袁谭看到了陶商那冷笑的眼神,精神更受羞辱,他知道,在陶商的眼里,他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陶商,我要杀了你!”羞辱愤怒到极至的袁谭,一声困兽的咆哮,朝着陶商所在狂冲而上。
左右梁军一涌而上,重重围兵,数不清的刀枪剑戟,无数的寒光扫向狂冲的袁谭。
疯狂状态下的袁谭,其战斗的潜能已全部被激发,,竟是硬生生的在重围中撕开一道口子,踏着血路直奔陶商而来。
袁谭的疯狂强悍,直令梁军将士都为之动容。
“梁公,让我去收拾了这小子吧。”项羽皱眉道。
袁谭的疯狂激怒了这位霸王,武道天下无双的他,岂能容许这个亡命之徒,以自己的眼前嚣张。
“既然他这么想杀我,我自然要让他尝尝败在我的手下,是什么滋味。”
陶商淡淡一笑,突然间鹰目中杀机狂燃,战刀一扬,大喝一声:“全军退下,本公要亲自收拾他。”
身前兵阵如浪而开,分开一条道路来。
陶商一声厉啸,战马狂射而出,赤色的披风飞卷如火,黑色的战刀寒光流转,卷起漫漫雪尘,如狂风巨浪般,向着袁谭迎面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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