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心在滴血,骄傲已被陶商击碎,心疼欲绝,万般不甘之下,却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颤抖着道了一声“撤兵”。
周瑜大喜,急是厉声喝道:“大王有令,全军撤兵还营。”
鸣金收兵之声旋即响起,火海中挣扎的残存吴军各舰,如蒙大赦一般,如受惊的羔羊般,一面躲避着左右的火船,一面向着南岸匆匆狂逃。
乌林大营中,已是欢声雷动。
数万大魏将士们,眼看着敌军舰队毁于自己的火船,无不兴奋激动,肆意的狂吼大叫。
“孙策,被自己的火船烧,感觉一定很酸爽吧……”欣赏着眼前壮观火影,陶商冷笑道。
伍子胥见状,兴奋道:“大王,吴贼已被烧退,看样子必是损失惨重,不出咱们水师趁机追上杀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吴国水军损失大半,已不成气候。”陶商却拂手一声冷笑,“本王料那刘表老贼,此刻已偷偷于上游登陆,想要截杀咱们的败军,本王先去收拾了刘表老狗,明天再去辗平赤壁敌营不迟。”
陶商提起战刀,翻身上马,直奔陆上而去。
……
上游,两百艘战舰,正在逆流而行,向着乌林上游驶去。
涛涛的江水声,掩去了划桨之音,漆黑的夜色,又成了舰队最好的掩护。
长江风大浪大,夜中行船可以说是相当有风险,然这长江航道,对于楚军水手来说,是再熟悉不过,对他们来说,夜晚跟白天行船,没有多少区别,同样是如履平地。
旗舰上,刘表苍老的身躯,在夜色中巍然而立,深陷的眼眶中,流转着诸多的感慨。
此时此刻,决战之前,他不由浮现起了之前的种种败绩。
他想起,自己这大楚之王,是如何一步步被陶商逼到这个份上,逼到连妻子也保不住,不得不求助于曾经的敌人的份上。
对于出身皇族,当世名士的他来说,这一切的羞辱,他却刻骨铭心,永世不会忘记。
复仇,向陶商讨还血债,就在今日!
神思之际,船头来报,言是舰队已经到达了预定的水域。
刘表收敛了心神,回头向下游望去,但见乌林方向,夜空已被火光映红,震天的喊杀声隐隐传来。
看这迹象,必是甘宁的诈降计成功,想来乌林的魏军大营和战船,已被烧成了火海。
此时此刻,陶商必定已在仓皇逃跑的途中了。
“陶贼,本王看你往哪里逃……”
刘表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杀机狂烈,拔剑大手,大喝一声:“全军,随本王登岸,截杀陶贼!”
旗舰之上,信号灯摇动着,号令很快传下,近万余楚军士卒,熟练的换上走舸,开始静寂无声的向着北岸江滩划去。
刘表麾下这支江夏水军,也算是精锐之师了,其战斗力超过了蔡瑁所统的襄阳水军,军纪整肃,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废话,划船上岸,井然有序,不到半个时辰,一万多的楚军,尽皆在北岸登陆。
上岸后,刘表再向下游扫望,只见乌林上空,火海更烈,杀声也更震天而响,刘表苍老的脸上,笑容更加阴冷得意。
魏营被烧已是无疑,孙策想必已率大军,攻上了敌营,陶商兵败不敌之下,必然会向江陵一带逃窜,而华容道,就是陶商的必经之路。
刘表亲率着一万兵马,抢先于上游登陆,就是要直奔华容道,去截杀陶商的败军。
刘表当即下令,登岸的各营将士,迅速列队集结,准备远离江岸,向处于内陆的华容道进军。
“黄祖,你的人马压后,本王亲率轻兵先行。”刘表翻身上马,豪气干天,竟是头一次要亲自上阵。
“大王要亲自去阻击陶贼?”黄祖眼神一变,显然没想到,刘表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的求战。
“陶贼屡屡羞辱本王,本王要亲手洗雪耻辱,把失去的尊严,亲手拿回来!”刘表咬牙切齿,眼中恨意如狂。
黄祖顿时明白了刘表心意,遂是往后军而去。
当下刘表便率一万大军先行,黄祖则率五千兵马,随后跟进,一路向着华容道而去。
“大王,我军兵马少,何如保存实力,让孙策去跟陶贼血拼就是了,我们装装样子便可,不必跟陶贼死战吧。”身边的黄忠提醒道。
刘表却冷笑一声,低声道:“今陶商兵败已成定局,我们遇上的只会是陶贼溃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场大胜,到时将陶贼赶出荆州后,我们也有底气面对孙策,否则到时吴国夺了全功,我们寸功未出,你以为,我们还保得住荆州吗?”
“大王英明,老朽明白了。”黄忠这才恍然而悟。
刘表苍白的脸上,得意之色愈浓,目向北面,冷冷道:“陶贼,今日就是本王一雪前耻之时,你屡战屡胜,今天终于要败给本王一回了。”
话音未落,刘表蓦然听到,耳边响起了阵阵嗡鸣之声,正由远及近,飞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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