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惊人的消息,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响在曹操的头顶,把他梦中梦到的那些蓝图,顷刻间统统击碎。
曹操这么腾的跳起来,倒把郭嘉和程昱二人吓了一跳,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
“严颜不是刚刚来信,说渡头固若金汤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失了陕县?”曹操声音沙哑的喝问,一脸的质疑。
刘晔苦叹了一声,默默道:“禀陛下,陶贼不是以水军攻下陕县,而是派了一员叫白起的小将,率一支奇袭翻越熊耳山,偷袭我陕县得手的。”
白起?
熊耳山?
偷袭陕县?
这一连串串的字眼,将曹操惊了又惊,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困顿不解当中。
郭嘉便干咳着上前,将那道写着祥细情报的帛书,颤巍巍的奉上。
曹操一把夺过,焦急的细看起来,看着看着,焦黄的脸便变的惨白起来,呼吸渐渐粗重,惊怒的烈火,在眼中狂燃起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知道了陶商一切的布局,知道自己再一次被陶商戏耍。
“怎么会这样,朕考虑的已经周全到不能再周全,却还是百密一疏,没想到陶贼的麾下,又冒出个白起这么个冒充古人之徒,竟然能翻越熊耳山,陶贼,你实在是……”
曹操是又惊又怒,又后悔又羞愧,忽然感觉到脑袋一阵的刺痛,双手急抱住脑袋,痛叫着就跌坐了下来。
“遭了,陛下的头风病又范了,快要医官官来!”刘晔和郭嘉吓了一跳,赶紧冲了上去。
很快,医官匆匆赶来,又是给曹操扎针,又是用药,折腾了好一会,曹操方才喘过一口气来。
而这个时候,马超、法正等文武重臣们,也都赶了过来,听闻了陕县失陷的消息后,无不为之震惊。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先前陶贼在蜀中之时,就有偷渡阴平的奇计,我怎么就没能想到这一节,该早点提醒陛下才是啊……”法正是摇头叹息,脸上尽是自责与懊悔。
众秦臣们这才恍然明白,原来陶商从水上进攻陕县的战术,根本就是障眼法,目的不过是为了调空严颜布在城中的主力部队,为白起的突袭陕县做铺垫而已。
陶商,再一次用不可思议的连环妙计,狠狠的羞辱了他们的陛下,也羞辱了他们这些自诩智谋的大秦臣子们。
正自慨叹时,帐中医官出来,言是曹操病情已稳定了下来。
众臣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入帐,劝说曹操以龙体为重,莫要气坏了身子。
此时的曹操,虽然平伏下了激愤的心情,但脸色依然铁青,沉声叹道:“朕以为看透了陶贼,没想到,朕还是轻视了他,被他钻了空子,这个陶贼,当真是诡诈到了极点,无孔不入啊。”
“熊耳山人迹罕至,比阴平小道还要难走,谁能想到陶贼会出此下策,谁又能想到,这个叫白起的冒牌货,竟然真的走出了熊耳山,这只能算是那陶贼运气好而已,不能说是陛下失算,真要算责任,也是臣等没能及时为陛下看穿陶贼诡诈之责。”法正拱手宽慰道。
刘晔和郭嘉等谋士们,匆忙也是跪伏下来,个个都自责起来。
曹操的表情这才好转了一眼,拂手叹道:“谁能想到,陶贼的运气竟然能这么好,事到如今,也不是追咎责任的时候,尔等速去准备,传令三军即刻起程,随朕出关,务必要将陕县夺回!”
陕县乃弘农咽喉所在,一旦失陷,曹操两面夹击河东的大计,就要泡汤。
更要命的则是,陕县一失,黾县的乐进两万精兵,就成了一支孤军。
两万兵马,对陶商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对曹操来说,便是一个损失不起的数字。
况且,若是接连失了弘农郡,又损失了两万大军,还有乐进程昱这样的文武重臣,对他秦国民心军心来说,无疑将是致命的打击。
曹操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所以,他必须要抢在魏军立足未稳之际,以优势兵力夺回陕县,扭转这不利的局面。
当天晚上,曹操便尽起临晋五万步骑大军,放弃了对蒲坂的进攻,星夜兼程东出潼关,直奔陕县而去。
三天之后,风尘仆仆的曹操,就率五万步骑大军,赶至了陕县城。
此时,陕县城中,白起早已加固了城墙,搜集到了足够的粮草,将士们休整已毕,做好了应对曹操进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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