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永安城东的魏军大营,早早已是炊烟袅袅,开始埋锅造饭。
半个时辰后,四万将士皆已饱餐,精神充沛,斗志昂扬。
大营中,集结的号角声吹响,撕碎了这清晨的宁静。
四万将士们的精神,立刻亢奋起来,他们知道,一场血腥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不再是传统的匈奴羌人这等胡虏,而是在塞外草原,新兴崛起的鲜卑人。
正是这支新兴崛起的胡虏,铁骑踏破了并州山河,屠杀了不知多少并州同胞,每一名鲜卑人的手上,都沾满了大魏子民的血。
鲜卑人的种种所为,已在这些大魏儿郎的心中,积聚了太多的怒火,他们早就盼着能够杀尽胡虏,为死去的同胞复仇雪恨。
今天,就将是他们的复仇之日!
心怀着复仇的怒火,一名名魏军步兵和骑兵,默默无声,却又井然有序的开出了大营,于永安城东列阵完毕。
这一次已不是魏军头回面对优势的敌方骑兵,但此次他们所结成的阵形,却与前几回大不相同。
这一次,魏军阵中出现了一种新的武器武刚车。
武刚车也并非是大魏之皇所发明,乃是汉朝之时就有,当年卫青就曾用此车出塞,大破匈奴。
而今天下大乱,中原诸国军队,不是骑兵就是步兵,已经很少使用战车。
而这一次,陶商命李牧统军对付鲜卑人,李牧便向陶商提出请求,要陶商给他配备了近千辆武刚车。
中军大旗之下,李牧身着玄甲,腰悬佩剑,沉静的目光,注视着诸军列阵已毕。
前方装有蒙着牛皮厚盾,两侧绑着长矛的武刚车,构成了魏军防御阵形的主体,而在每辆武刚车之间,又有长矛手和大盾手前后布列,构成了密密麻林的枪盾之墙。
而在武刚车的车身之上,则设有两名弓手,可以依靠武刚车的高度,以较为开阔的视野,对杀来之敌进行射击。
武刚车之后,则是近五千余名弩兵,由于弩兵之箭是仰射,利于抛物线对敌形成打击,故而也不需要太好的视野,所以被安排在了武刚车之后。
车阵两侧,则各有五千余名骑兵,护住了侧面。
李牧所在的中军,即为后军,是近一万多骑兵,保护住了车阵后方。
这一道铜墙铁壁,攻守兼备,由步兵、骑兵、弩兵、枪兵、盾兵、弓兵以及战车组成的混合军阵,迎着晨光巍然屹立,坐等敌军前来。
永安东门之上,陶商已经登上城头,鹰目穿过刺眼的晨光,勉强看到了己军之阵。
“李牧不愧是一代名将,于普通的步骑阵中,又加入了武刚车,便能使军阵的防御力大增,妙,此阵甚妙,看来我没有召唤错人……”陶商暗暗点头,目光中掠过几分赞许。
下一秒钟,陶商就感觉到,脚下的城墙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耳边也响起了隆隆的雷声,视野的尽头,遮天的狂尘袭卷而来,几乎将东升的旭日之光都遮掩。
“冒顿,你终于来了么……”陶商冷冷自语,鹰目中杀机渐燃。
滚滚尘雾之中,东面的尽头,六万鲜卑铁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汹涌而来。
初晨的霞光,照亮了鲜卑人的刀刃,反射出来的森然寒光,更加刺目。
片刻后,鲜卑人在里许之外,停下了奔腾的脚步,露出了狰狞肃杀的真面目。
放眼望去,鲜卑人黑压压无边无际,如同死亡的海洋,兵器盔甲闪烁着点点精芒寒辉,漫山遍野,杀势滔天。
东北面,冒顿已经登上了一座土山,将象征自己权威的狼王之旗高高树起,悬挂在土山之上,傲然飞舞。
冒顿立于土山之上,俯视下去,可以清楚的看清魏军阵形,也能看出魏军中并没有藏有牛群,也没有布置暴雨连弩,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步骑盾阵,只不过是多了千余辆战车而已。
“这个李牧,倒也有些能耐,这个车阵结的还算紧凑。”冒顿微微点头,眼神流露出几分赞许,却又冷笑道:“只可惜,你以为多了几辆破车,就能挡得住我大鲜卑的六万铁骑吗!”
冷笑声中,冒顿目光越过魏军军阵,向着更远处的永安城望去,隐约瞧见了魏国飞舞的皇帐。
他知道,不可一世,战无不胜的大魏皇帝陶商,此刻就站在那座城上,也在看着即刻爆发的这场大战。
冒顿感觉到,陶商的目光,仿佛在跟他进行着隔空对视。
冒顿冷冷一笑,傲然道:“陶商,你是强,可惜,今天本单于就要亲手打破你不败的神话!就以这一场大胜,做为我大鲜卑染指中原,奴役你们这些软弱华夏人的开始吧。”
豪情宣泄之后,冒顿没有一丝迟疑,马鞭一挥,大喝道:“传令马超,即刻以五千骑对敌阵发动冲击!”
呜呜呜
土山上,肃杀亢奋的号杀之声冲天而起,狼王之旗摇动如风,向土山下列阵的马超,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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