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所说的程绍仲的朋友,其实她也认识,而且也不能说不熟。
她有些尴尬地挂了电话,沈妈妈帮她把手机收好,笑着说:“我去把他们叫进来,你们聊聊天。”
“妈,要不你在这陪着我吧,我有点紧张。”沈瑟思忖着程绍仲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来,在此之前,她实在不想单独面对来访的客人。
沈妈妈点了一下她的鼻头:“头发给你梳好了,衣服也换好了,我女儿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有什么可紧张的。而且妈不走远,很快就回来。”
“哦,那好吧……”沈瑟认命地叹了口气。
沈妈妈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那一对像璧人的夫妻,打从心底里觉得好看。
她不像别人那样紧张局促,只是亲切又自然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瑟瑟的身体还不太好,有慢待的地方还请你们谅解。”
余清辞闻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姨您别这么客气,是我们打扰了,您别介意才是。”
沈妈妈笑了笑:“有这么多的朋友来看瑟瑟,我真的很高兴。你们快点进去吧,水已经倒好了,趁热喝。”
余清辞又道了谢,然后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陆敬修接收到眼神后也开口问候了句,虽然听着不怎么熟练。
沈妈妈对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是有好感的,哪怕他对别人不怎么热情,可看妻子的眼里都是爱意,让人不免产生信赖。
这让她想起了程绍仲,以前她对这种高高在上没什么烟火气的男人是敬而远之的,因为觉得离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了,跟女儿也很不相配,她怕太不对等的关系让女儿受委屈。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会用情至深,或许原本感情的世界里就没有对不对等,只有真不真心吧。
这么想着,她的心更柔软了。
“瑟瑟就麻烦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让瑟瑟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回来。”
沈妈妈离开后,余清辞和陆敬修没有立刻进病房,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的背影,都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情绪。
“阿姨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余清辞眼里有艳羡,“沈瑟跟她妈妈很像。”
往日对什么事都淡漠不已的男人此刻也默然同意。
他们的双亲都不在了,即便现在儿女双全、衣食无忧,可心底的某个地方,永远是空落落的。
余清辞收回目光,挽住丈夫的手臂,表情变得有些揶揄:“看来程律师可比你有福气啊。”
意识到这种“福气”是什么之后,陆敬修第一时间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我明明才是更有福气的那个人。”
余清辞笑弯了眼睛,这算单纯的嘴甜呢,还是男人好笑的胜负欲呢?
病房的门被打开,沈瑟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当真正看到来人的时候,还是小小地忐忑了一下。
当然不是对余清辞,陆太太这么好的人,她亲近都来不及,她的紧张,只因为那个冰山一样的男人。
余清辞也知道自家老公不太讨喜,于是没让他靠近病床,只让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别打扰女孩子们讲话。
“沈律师,你好些了吗?这么多天我一直很想来看看你,可是又怕你不方便。”余清辞坐到床边,轻轻覆住了沈瑟的手背,关切地说道。
沈瑟笑的比以前还要开朗乐观:“好多了,就是挺闷的,哪儿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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