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在闭目养神,听见身边响起的脚步声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推门进来的两人。
费洛德先开口道:“关于你受伤的事,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即便是最终定罪的犯人,也是合法享有人身权利的,顾绍季在看守所里受了伤,自然能通过律师保护自己的权益,并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
顾绍季闻言只有眼睛动了一下,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员,又看向费洛德,最终眼神却定在沈瑟的身上。
沈瑟此时也在看着他,目光沉静又疏离,仿佛他跟一个普通的嫌疑人没什么区别。
他哑着声音开口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费洛德确认道:“所以这是意外?”
“嗯。”
那就没什么可问的了。
费洛德看了眼沈瑟,大意是可以走了。
花了这么多功夫,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只是为了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真是有些不值得。
在场的大多数人应该都有这种想法,所以在他们转身欲走时,有人站出来,扭转了这样的局面。
“我的案子应该很快就要开庭审判了,我想换辩护律师。”
费洛德和沈瑟同时顿住脚步,转过身。
顾绍季几乎没什么表情,要不是他的嘴唇开合着,根本看不出这些话是出自他的口中。
“沈瑟,你愿意做我的律师吗?”
他问。
沈瑟从进来之后就没发一言,以费洛德助手的身份,这种场合她的确不需要说什么,可顾绍季的这句话,直接将她推到了最前方,面对他的要求,她需要给出一个回应。
她沉默片刻,回答:“我不愿意。”
没有客套,也没有委婉,她只说了四个字,直白地拒绝了这种可能性。
顾绍季的嘴角轻扯了一下,不晓得是在自嘲,还是单单觉得好笑。
“我是冤枉的,人不是我指使杀害的,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可我只会把证据交给你,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死定了。”
这句话似是威胁,但威胁的内容又实在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哪有人以自己的安危来牵掣别人的?
沈瑟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就连费洛德也不轻松,这个时候他可以带着沈瑟直接离开,不用再废什么话,可他的手摩挲了两下,最终还是垂在身侧,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病房里的空气静滞了许久。
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人的答案。
沈瑟的眉头慢慢纾解开,在顾绍季的注视中,她告诉了他最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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