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这下子终于糊涂了,这费律师叫她出来,到底哪件事才是要说的正题呢?
似乎哪个都是,又都不是的样子。
她垂下眼睛,看着脚下的石子路,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现在条件还不是很成熟……”
“凡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要考虑太多嘛。”费洛德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有的时候错过了一个时机,下一个就要等很久了。”
沈瑟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看向费洛德,说:“费律师,你觉得我们相配吗?”
“你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这么问?”
“从以前到现在,绝大多数的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我自己也很清楚。”沈瑟向前继续慢慢地走着,就像是无意识地机械动作,她在想着要怎么把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
这些没对别人说过的思绪,真的要表露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似乎也认定彼此就是想要携手一生的伴侣,但是偶尔我会想,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我们还会是现在的模样吗?”
费洛德有些意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瑟倒也不需要他的疑问或是安慰,她继续说了下去:“当然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我打从心底里是想跟他一直走下去的。而结婚这件事,我想的很少,也不觉得那之后跟现在会有什么不同,有些东西不是靠一纸婚约就能改变的。”
费洛德拉住了她的胳膊,没让她继续向前走了。
他的神情此时有些严肃,仿佛听到了一件多严重的事件。
“你怎么能这么想?他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
沈瑟回答:“我很清楚,没人比他对我更好了。”
“那你……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费洛德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了。
女儿家的心思,费洛德自然不懂,而事实上,沈瑟也不明白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究竟因何掉落。
是有人将其推落,还是它原本就存在,从没有消失过。
……
回到律所的时候,果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其他人倒是没多注意,只有李芳看见了沈瑟和费洛德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她眼里闪过了一丝寒光,不过很快重整神色,走到费洛德身边,边走边柔声问道:“需要给您送杯咖啡吗?”
费洛德本想说不必,后来觉得脑壳有些疼,便又点了点头。
李芳笑了笑,然后目光投向沈瑟,这次依旧是温声细语:“沈律师也要来一杯吗?
这一声终于唤起了旁人的注意力。
沈瑟没有去细究她的这声“好意”,只说“不用了”。
李芳也没坚持,扭着细腰去到了茶水间。
下午沈瑟有个约,刚到三点她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走的时候马薇薇突然跟她一块起身,还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神秘。
沈瑟看了眼时间,倒是还来得及,于是用口型告诉马薇薇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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