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仲来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
眼见着就要过探视时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沈瑟正在看着书,突然听到房门打开,还以为是沈妈妈打水回来了,谁知道看到的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与周围纯白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的男人正朝她走过来。
“哎哟,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沈瑟将那本《刑法学》放在了床头的位置。
程绍仲拿起这本书翻了翻,这么厚的一本书,沈瑟竟已经看过了两三遍。
“看这么多遍不会觉得烦吗?”他问。
“不会啊,每一遍都会有一些新的感悟,还有很多地方我都没懂呢。”沈瑟坐直身体,挤了挤眼问他,“你看过几遍啊?”
“没看过。”程绍仲将书签夹好,把书放了回去。
沈瑟哼了声:“方老大还一直跟我吹嘘,说你上学的时候是有名的学霸呢,连这本书都没看过,我看就是虚有其表,啧啧,怪我太天真啊。”
程绍仲闻言转过头看向她,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还学会怼他了。
“虚有其表?”他似笑非笑地反问。
沈瑟估计晚上吃的是海胆,这个时候非但没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反而愈发得寸进尺起来:“是啊,就是字面意思。”
程绍仲脱下外套,放到了椅背上,然后他做到了床边。
这么近的距离,气息几乎都洒到彼此的脸上,这个时候,沈瑟终于有点心虚了。
他该不会生气了吧,看把她圈得这么紧的架势,她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悄悄地瞥了她一眼,分析了一下情势之后,嘻嘻笑道:“你饿不饿呀,我这里有费律师送来的点心,给你拿一个吃好不好?”
程绍仲还是那副淡笑不语的样子。
沈瑟真是被打败了,她就不该作死地去挑衅他。
她有些泄气地说:“好了好了,你不是虚有其表,我才是,行了吧。”
程绍仲捏了一下她气鼓鼓地脸蛋,问:“又跟谁置气呢?”
“我没跟谁置气……”沈瑟说的有点底气不足,事实上,她现在是置着气,跟自己置气。
程绍仲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许是被要求待在医院不能出去,任谁都会有些郁闷。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声道:“再忍忍,等你的身体好些了,就能出院了。”
沈瑟闭了闭眼睛,等到他的唇离开后,她顺而依偎进了他的怀抱。
程绍仲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这样静静相拥的时刻,总能让人心境也变得平缓而安宁。
沈瑟抿了抿唇,以往她很喜欢这样的时光,不用多说,也不用多做,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觉得十分满足。
可是这一回,她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关于那个电话。
大概是不想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她有些言不由衷地开口了:“给费律师买的礼物还没选好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送给他。”
“你想送什么告诉我,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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