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接过了那个袋子。
里面不仅装着满满的东西,也装着满满的心意。
逼他离开的心意。
外面的夜静而深沉,程绍仲忍不住在想,在他和沈瑟之间,是不是也隔着这样的夜,就算是黎明降临,也会相隔千山万水。
他嘴角轻轻扯了一下,有的时候,回到原地也是一种奢侈。
程绍仲最终还是走了。
沈瑟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那把遗落在地上的扳手,发了很久的呆。
不久后何清打电话过来,问她今晚的晚会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语气里都是艳羡。
沈瑟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的好奇心,可是也不能违心地骗人,于是就说,这种事感受一次就可以了,不适合他们这种普通人。
何清闻言撇撇嘴,很不赞同:“什么适不适合的?你什么时候还喜欢用这样的主观臆断去评价一件事了?”
主观臆断?
沈瑟听到这个词,愣了一下。
……
此刻的陆家是一片灯火,方才的小意外并没有打乱这里的节奏,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
陆敬修正在书房里看着文件,听见门口有动静,他便起身走出去,看到的就是在露台上踱步的妻子。
余清辞垂目沉思着,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陆敬修先是回去拿了一样东西,然后走出去,来到了妻子的身边。
感受到肩膀上批了一件羊绒毯,余清辞从深思中清醒过来,说:“你不是在处理一些紧急的公事吗?”
“再紧急也不如你紧急。”陆敬修将她裹得更紧了些,“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余清辞还没说话,就先叹了口气。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为什么?”
“之前你就告诉过我,不要太强求,可是我不死心,总想着再试试,结果做了这些多,没有效果不说,甚至有些适得其反。”
想到这余清辞更加郁闷了,想到方才沈瑟难看的脸色,她觉得又不好意思又后悔。
搞成这个样子,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呢。
陆敬修看她神情郁闷,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了。
他笑了笑,将人带进了怀中。
“谁说是适得其反了?”
“你是没看到……”余清辞想复述一下刚才的场面,后来很快又放弃了,她才不想再回忆一遍那尴尬的场景呢。
陆敬修虽没亲眼看到,但他能猜到个大概。
他低声笑了笑,胸腔有些微微的震动,然后他说:“眼见未必为实,你啊,还是不了解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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