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到底还是太子最先醒过神来,大声怒斥。
“死的那个是替身。”
白祈天轻飘飘的扔出一句话来,倒是更加激怒了太子。
“空口无凭,是谁给你的胆子质疑圣女?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楚昀没有失踪,那么孤就得信楚昀没有失踪?你说楚玥还活着,孤就得信她还活着吗?”
“这是自然。”白祈天说得理所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太子冷哼一声:“好处多了去了!若是楚玥没有死,那不就是解了楚国公府而今之困?并且还能把楚昀一条性命保下来,你以为你的那点意图孤看不明白吗?”
白祈天沉吟片刻,白玉般的手指在席案上敲了两下,道:“虽然我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太子殿下,但殿下对我的误解与怨气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了,我不与你说,反正说不清楚。”
“误解?怨气?”太子气极反笑,“你休要转移视线,本太子岂是因为一己私怨而不分是非的人?”
白祈天望着他叹了口气,道:“方才领我来入宴的内侍,名叫四喜,三年前进的东宫,如今在太子殿下的书房当差。”
太子一愣,神色错愕。
便听他接着道:“我是酉时三刻入的宫门,这位四喜公公带着我在宫里绕了整整五刻钟,途经长春宫、越吕桥、九间殿、扬安泉、吟秋榭,其中越吕桥和扬安泉去了三次,九间殿去了两次,途中还遇见了两队侍卫换班,一队侍卫腰牌为天甲,一队侍卫腰牌为地乾。”
他毫不停顿的将一路走来的情形说了一遍,详细得仿佛他就住在这宫里一般。
听到这里,众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祈天是想说,方才他之所以会迟来,是因为太子宫中的人故意带他绕路,而非谢侍讲所说的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能坐马车入宴。
至于太子为什么这么安排,自然是因为与他生了龃龉。
而白祈天刚才被为难的时候不说,是因为要给东道主一个面子,现在说了,则是因为太子几番针对,忍无可忍。
如此看来,太子可不就是因为一己私怨而不分是非的人嘛?
太子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他根本不敢看坐在上首的安昌帝的脸色,只觉得如芒在背,仓皇之下喝道:“你大胆,竟敢栽赃于孤!”
“太子。”林太傅苍老的声音传来,缓慢却十分严厉。“不得无礼。”
先帝尊林太傅为己师,直到现在林太傅都还顶着太傅之衔,他自然是有权利训斥太子的。
在林太傅看来,今日之事的确是太子落了下乘。
别的都能打听到说是栽赃,可换班侍卫的腰牌,无论如何都是打听不到的。白祈天这人的心思何等缜密,只怕还未进宫就已经防着太子给自己下套了。
再纠缠下去,怀安只会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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