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师,你来宣读一下遗嘱。”
视线的中心又瞬间转移到林律师的身上,只见林律师打开文件夹,从中抽出了大略有四五张a4纸大小的文件,然后开始发声。
“具体程序性的内容我就不念了,因为材料有些繁琐,而且只是草案,所以我挑重要的和大家讲讲了。”
众人没有异议之后,林律师才扶正了自己的眼镜开始接着向大家宣读起来,”受到应启明先生的委托,现在立下遗嘱,应启明先生名下的不动产投资的房产均以转赠形式转赠给沈安慈女士,而应启明先生所持有的应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将由长子应斯霖继承百分之十五,次子应斯雲继承百分之十五,幼子应廷继承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五加上百分之十五,再加上百分之十五,再加上百分之十五,一共只有百分之四十五,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呢?
“这里要特别提出说明的是,当时苑女士还和应家有着法律上的亲属关系的时候,将继承应启明先生百分之十的股份,但如果时苑女士和应家解除了法律上的亲属关系的话,那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将由长子应斯霖与次子应斯雲分别继承。”
众人皆是一愣,为什么要单独给时苑再分百分之十的股份,她和应廷是一家的啊?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应廷和时苑一下子就明白了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苑和应家法律上的亲属关系就在于那张结婚证上,一旦婚姻关系解除,时苑就和应家再无关系,刚好那些股份还要落在她最为讨厌的应斯雲手上,让她没有办法离这个婚。
有的时候,爱做不到的事情,恨可以做到。
当然这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偏袒无疑,算上应廷现在有的百分之七的股份,和继承过来的百分之十五,再加上时苑手上的百分之十,一共可以算得上手持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这个比重用应氏集团现在的市值来换算,是个天文数字了,在这场“夺嫡战争”中无疑是最占优势的。
可是,时苑是个变数。
用感情当筹码这种事情是不能用在时苑身上的。
“在这里还要特别说明的一点是,时苑女士如果获得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不能转让的,如果有转让的行径也一样会被视作无效,由应斯霖先生和应斯雲先生来继承。”
时苑才想着大不了耗下去把股份转给应廷再离婚,但显然应启明涉世多年,凡是都会比别人多考虑一步,时苑的心思她怎么可能猜不到?
“爸,您这就有些偏心了啊,怎么单给时苑分,我和若瑶的份儿呢?”应斯霖的老婆是方氏银行董事长的女儿方微,但论智商可就比不过她那狡猾的爸爸了,这种话说出来任谁看都是没脑子的人做的事啊,立遗嘱这件事情当然是人家怎么分你就怎么听,哪有人上赶着要的?
应斯霖冷眼扫了一眼方微,方微收到了冷冷的寒意也知道失言,便立马噤声不再说话了。
“在场的人肯定有盼着我早点儿死好早点翻了这天的人,我为什么急着立遗嘱,昨天检查的时候在脑子里发现了个瘤,像颗□□一样,什么时候会爆炸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把你们都叫过来,做做打算,遗嘱大家还满意吗?不满意就提出来。”
应启明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的头都微微低下,只有时苑有些忿忿地盯着他。
“小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应启明难以捉摸的笑声在整个客厅里都荡漾开了。
时苑也回之一笑,“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爸您多厉害啊,对我狠,对您自己更狠。”应启明对她好她是知道的,可是手段也过分卑鄙了一些,她和应廷的婚姻是由他一手包办而成,当这份婚姻可能出现无法维系的情况后他又用别的方式来拴住他们两个,可是感情的事情怎么能用手段呢?
再者,有病的人就好好治病,把所有的亲属叫在面前来立遗嘱,然后看他们之间斗得死去活来,他自己难道就不心疼,不心寒吗?
“也就狠这一次了。”应启明会做出这个决定不完全是因为时苑,他更大的想法是应廷,如果非要说偏心就一定是应廷,他最珍视的小儿子永远因为沈安慈的和他置气,中间甚至有八年时间,应启明没有听过应廷叫他一声“爸。”
而事情出现转机,正是因为时苑,应廷有了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希望应启明来帮他。
“爸,我想娶她,您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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