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佩瑶佯装惊疑不定地看着傅四爷,“我以为你会说‘君子远疱厨’呢!”
“你想多了!”不必特意抬头,傅四爷都能察觉到长公主看向自己时那颇有深意的眼神,不由得狠狠地瞪了眼“找茬”的傅佩瑶,“其它的人,我不管,但,当年,我游历的时候,可是没带侍候的下人婆子的,一应事务都是自己亲自打理……”
“唔……”傅佩瑶才没那么一个耐心,听傅四爷又一次地“追忆往昔”呢!遂毫不犹豫地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才在傅四爷那“形象,注意形象”的不忍直视的视线中,慢吞吞地说道:“有点困了,我回房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爹,娘,你们也早点休息!”
“现在才戊时一刻。”傅四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悠悠地道:“你不是向来在亥时两刻,才回房休息的吗?”
“今时不同往常嘛!”傅佩瑶顶着张睡眼惺忪的面容,声音也仿若受到侵袭般,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其它人都是傍晚才入宫,参加一年一度的年宴,而,咱们一家人,最迟下午就要赶过去,最早也得上午就过去。”
“听说,每年年宴,因为人员纷杂,都是各类事故高发期。若因为缺觉而在大脑迷糊的状态下上当受骗,那可该如何是好?”
“就你这样的?!”傅四爷嗤笑一声,虽未直截了当地挑明傅佩瑶拥有“被害恐惧症”,但,那上挑的眉角,微眯的双眼,却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嗯哪!”傅佩瑶仿若未听出傅四爷的话外之意似的,偏偏头,扳着手指,一脸严肃地说道:“外婆和皇帝舅舅特别疼爱我,恩封我为有爵位,有封地,有品阶的三品实权荣华县主。单单这样的荣耀,就会有无数的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要算计到我。”
“更何况,简在帝心的爷奶,还特别疼宠我。为了我一人,而毫不犹豫地漠视了自古以来延续的‘与长子嫡孙一同生活’的规矩,选择搬到傅府,只为了能就近照顾我。”
“再来,虽然,爹,你性情张狂,一张嘴更是毒到让人恨不能拿针给你缝上,轻轻松松就能挑起无数人的仇恨,但,单凭你是天下人尽皆知的‘风流名士’,就能弥补这些不足!更何况,你还好运地娶到了长公主!”
“我呢?却是你们唯一的闺女,生来就享有‘万千宠爱’,可谓是金尊玉贵般娇养长大的姑娘。”
“不论身份,地位,家世,我都不逊于那些王府贵女,甚至,还隐隐有凌驾其上的风姿。”
“然而,和那些受着世家精英教育长大的王府贵女们相比,少小就与你们离家,一直过着简单却又并不单调无趣生活的我,岂不就如同一张白张般,想要如何地期瞒哄骗都成?!”
“毕竟,这世间,如我这般身份尊贵,却又被养出个天真憨傻性格的姑娘,实在是少之又少哪!”
“哪怕,这些年,我都待在家里,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猪一般的生活,更无视外间那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傻姑娘’的流言蜚语,几乎除了一年一度的宫宴,就不再参加其它府里举办的宴会,更不会与家人友人相约蹭青郊游,让人提起我的时候,除了一个最基本的‘身份地位高,天真单纯’外,就再没有其它的印象,完全不像其它人家的姑娘那般,或是名扬大唐的才女,或是世家勋贵当家主母交口称赞地‘端庄贤淑,蕙质兰心,才貌双全,不愧是最佳儿孙媳妇人选’,让人无法想象娶了我后,管家这些最基本的当家主母职责,又该交给谁,而,自家儿孙后宅是否会混乱不堪……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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