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准备做什么?
三句加粗的字,从安国公眼前飘过。
可惜,太上皇根本就容不下安国公的逃避行为:“安国公,你哑了?”
毫无波澜,仿若平铺直叙的话语,落到安国公耳里,却让他生生地打了个寒战,那不知飘到何处去的思绪,也全部回来了!
作为曾上朝奏对过的老臣,安国公比任何人都明白太上皇那“一言不和,就捋人乌纱帽”的粗暴狂放的性情!
故,此刻,安国公就微微垂眸,一脸恭谨地回道:“臣妻意外毁容,无颜见亲眷友人,遂让曾被太夫人带在身旁指点过的于姨娘执掌安国公府庶务。”
“此次宫宴,臣原本想独自一人赴宴。奈何,臣妻知晓此事后,竭力反对,更以自己性命作威胁,万般无奈之下,臣只能带上于姨娘一同赴宴,以便妥善照顾好府里的儿女。”
“安国公夫人是哪家的姑娘?”太上皇微微偏头,询问起随侍的女官来。
女官一脸恭谨地道:“回太上皇的话,安国公夫人是鸿文书院山长家的嫡长女。”
“鸿文书院山长?”太上皇思忖片刻,道:“朕仿佛记得,当初,他们家诞下了一对双生姐妹花。做姐姐的,嫁入安国公府,做妹妹的,则嫁入相府。”
哪怕再不懂世家勋贵圈子规矩的人,也都能明白这其中的猫腻,就更不用说,本就在人精中混到如今程度的太上皇了!
女官也立刻就明白了太上皇的话外之意,遂再次说道:“听说,当初,鸿文书院嫡长女之所以会嫁入安国公府,一为还老国公的恩情,二为安国公府延续多年的‘男子四十方可纳妾’的规矩。”
至于第三?
当然是如今的安国公,当年的安国公嫡长子是既定的袭爵人啦!
自家闺女嫁过去,就是正儿八经的一品诰命夫人,可不比随便嫁一个所谓的“书香门弟”“清贵人家”子弟,一路与其拼搏奋斗到四五十岁,才“夫荣妻贵”或“子荣母贵”般地获得一品诰命来得更快?
唯一可惜的就是鸿文书院山长家什么都预料到了,就是没料到安国公竟然会是一个“背信弃义”之徒!
当然,有第三,就有第四。
这第四嘛?则是借着嫡长女嫁入安国公府这股东风,将不论琴棋书画女红管家之道,抑或是为人处事之处,远胜嫡长女的嫡次女嫁入相府!
虽然,未能谋到“嫡长媳”,一族宗妇这样的佳缘,但,嫁给相府嫡次子,单就身份家世背景这些来看,也是一桩“高攀”的婚事!
“朕听说,安国公府目前的规矩制度,很多都是安国公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
太上皇并没有“过目不忘”的技能,更何况,以太上皇的身份,平日里见面的,也都是些重臣勋贵之家的当家者。对于这些人家的当家主母,除非这家人为大唐的兴盛发展立下了赫赫功劳,才会抽空拨冗一见,旁的,却是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见一次。
故,太上皇并不记得安国公夫人,唯有从长公主和傅佩瑶母女俩每每入宫,与她闲聊时,偶尔提到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安国公夫人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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