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这两蠢货都办的什么事?私下里互别苗头,也就算了。小姑娘家家,都有那么些见不得旁人比自己好的阴暗心理。谁不是从那个阶段走过来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不能将这些阴暗的心理收为己用不说,还被这些东西给控制住,冲自己的血亲一次又一次地下手,闹了个天翻地覆不说,还一幅恨不得将天给捅破的架式,真是能耐哪!”
……
说着话的同时,老夫人还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桌案上。那力道之大,将红木桌案都给拍出裂缝来,整张桌案仿若下一刻就会四分五裂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就更不用说,原本摆放在桌案上的茶具,早就被扫荡到地面,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老国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然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没办法,这些年来,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多了,多到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真要说的话,那就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老夫人就最多摔几个茶碗,皮球西瓜般大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地拍打桌案。
——绝不会像其它的女将那般,一个气不顺,就提着刀箭追杀起人来!稍有不慎,就会发生血案!
每每想到这一点,老国公就忍不住庆幸,看向老夫人的目光也就越发地柔和深情起来。
老夫人只觉得汗毛倒竖,竭力克制住抚摸胳膊的念头,再次用力,拍向身旁的桌案。没理会那方红木桌案在发出最后一次的“嘎吱”声响后,就四分五裂,彻底结束自己寿命的结果,只是瞪向捧着茶杯,一派悠闲自在姿态的老国公。
“说话啊?你哑了?!”
“你让我咋说?!”老国公摩挲着茶杯上面的花纹,“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
这样凉薄到近似于无情的话,有朝一日,竟然会从老国公嘴里说出来?
一瞬间,老夫人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怎能听到这样惊悚的话呢?!
“早就告诉过你,小辈的事情,让他们自个儿处理,你管束得太多,不仅得不到他们的感恩,反会让他们觉得你讨嫌,更会让他们生出逆反心理,仗着你在后面撑腰而更加肆意妄为起来!”
许久后,老夫人才哑声地问道:“你这是怪我?”
“怎么会?!”老国公一脸惊诧地看着老夫人,想也不想地说道:“你也是一片慈母心,只可惜,这些小崽子早就被养歪了,哪里是你想扳,就能扳回来的?”
“不过,今天这样的结果,倒比我最坏的打算要好上很多。”
“你还在记恨婆婆?”
老夫人向来是个心大的,故,虽然心里也很是不满意太夫人那种打着诸多借口,将府里的儿孙全部带在身旁,偏又精力不济,再加上眼界心胸等缘故,而未能好生教导自己的儿孙,反还将他们当成逗乐的“宠物”般养育长大,更安排了无数人挑拨儿孙与生母关系的做派,但,说到底,逝者为大,再加上大唐向来重视孝道,故,老夫人在发现事不可为的情况后,就将这件事情给抛到后脑勺去了。
总归,儿女被养歪了,没办法再扳回来,那就好生教养孙子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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