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冰川判断的没有错,当他在房间里进行着简短的指挥时,而另一幢房子的楼顶,则出现了两个黑衣蒙面的影子。
在黑暗的的幕布下,他们掩藏着自己的身形,一点一点的任由黑夜将他们吞噬。
从身形看,这是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拿着一枝来神射击枪,瞄准里屋里,另一个人拿着一支望远镜,在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而两个人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耳朵里,都插着一个像耳朵一样的小东西。
黑黑的,却可以接受到超清的信号。
当湛冰川进入洗手间之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东西。
拿着望远镜的男人A看着拿着射击枪的男人B道:“不愧是作战部的司令,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呵呵发……现了又如何,只是发现了监听而已,还有很多的惊喜在等着他呢。”
“问一下老板,要不要撤,现在再待在这里,让他发现是迟早的事情,依着他的警惕性与作战能力,很快便可以发现这里是最适合我们两个隐藏的地点。”
也是最适合射击的地点。
B看了一眼A,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十分的凌厉,还有一丝鄙夷。
“怎么?在农场里生活是,把你军人的气息都磨灭掉了?你现在除了打两个野外之外,再也没有用过枪射杀人了吧,难道不觉得手痒吗?”
A的眼神冷了一下,但是他眼底深处的渴望与热切,被B看得清清楚楚,B笑:“兄弟,我们搭档多年,都太了解彼此的想法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了解,你最近当爸爸了嘛,所以不想动杀气对不对?”
他说到点子上了,A回头看了他一眼。
狙击手一个相同的点便是他们永远都是沉默寡言的,但是B知道,他怎么想的。
“放你一百二十个心吧,哥们儿叫你过来,一定是因为我早就想好了怎么退了,钱最后也会拿到的,你现在不正是缺笔钱,一走了之吗?”
他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哥们绝不会把你带偏了的,钱到手,我们立马走人,再也不回来。”
B依旧没有说话。
但是他心里清楚,每一次的任务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直到现在,他的脑海里还飘着女儿叫他爸爸的样子,还有妻子不舍的眼神。
这些温柔是他的铠甲,也是他的毒药。
作为一名雇佣兵,他是不该有感情的,但是他却在三年前,有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在两年前,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做父亲,因为他是一个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也不知道那些鲜血的来处在哪里,但是他清楚,若是他待在家里,只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常年在外,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女儿的心脏出了问题,需要一大笔钱,而他也想退休了,想到国外去,跟妻子女儿过安稳的生活。
良久……他看着夜空说了一句话:“干完这一票,以后我们当作不认识。”
A回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但是眼里的冷漠却透露了他对他的不满。
这一次,换他没有说话。
因为他比他更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便再也不会停下来,而有些道,上了,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们走的是单行道,没有尽头,没有来处……
湛冰川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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