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活得高傲,不跪北域皇,不跪夏曦宸,不跪风轻念,不跪氏姜王,如今却整日下跪,跪得轻贱。
她早已看开,失去保护,她便一无所有,甚至是这宫里最末等的宫女,要看着任何人的脸色求生。
“求生吗?”
花辞在心中嗤笑,她不求生,哪怕她想死,还要咬着牙活着,让自己不要死在这里。
“把这儿收拾干净,去外面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花辞垂首应下,而后将地上杯子的碎片拾了起来,即使割破了手她也没有丝毫感觉,弓着身子退了出去,轻车熟路的跪在了齐雪颜的房门口。
这不是她第一次罚跪了,而齐雪颜不愿别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并不让花辞去殿外跪着,所以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跪着无人知晓。
起初花辞还有些怕地上的寒气,可如今她也习惯了,就是跪一天也不觉得如何。
她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什么都是可以习惯的。
习惯了魂栖已经不在她身边的事实,习惯了自己苟延残喘的日子。
如她所想,齐雪颜在一众秀女中脱颖而出,成为正七品常在,也是楚屹晗后宫中目前册封的最高品级,自然亦是当夜侍寝。
齐雪颜言笑晏晏指挥着另一位服侍宫女含冬拿出银子给前来报喜的公公,公公接了银子更是说了几句讨彩的话才离开。
随后便有敬事房的人来将齐雪颜、花辞和含冬一并带走了。
花辞如今也不怕被楚屹晗认出来了,因为她不仅长高了也黑了许多,再在脸上点了些斑点,除非是对自己很熟悉的人,不然还真不好认出来,恰好她又自觉着跟楚屹晗并不是很熟。
有敬事房的宫人在,她们也不用做什么,只是将齐雪颜去之前穿的衣服带了回去。
没有齐雪颜在,花辞也乐得清闲,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回到床上睡去了,直到第二天一早齐雪颜又被送回来,她才不得不醒来伺候齐雪颜沐浴更衣。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在水池中沐浴的齐雪颜,一面玩水一面春风得意的唱着采莲曲。
其余服侍她的宫女都连声道贺讨赏,只有花辞静静的站在水池旁,手上端着齐雪颜的衣服。
齐雪颜穿好衣服,楚屹晗下的圣旨也到了,她从正七品的常在变成了正六品的贵人。
“赏,通通有赏。”
其实花辞明白以楚屹晗那么冷漠的性子,绝非是看中了齐雪颜的美貌,而是她身后的家势。
齐雪颜的祖父是东祁的开国功臣,手里有兵马,而齐家在朝堂上也极具影响力,包括如今的太后,也是出自齐家,而齐雪颜亦是亲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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