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会再让他见到你,你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倘若让他知道你还在世上,他一定会放弃所有回到你身边。”
风轻念直言道:“你也该知道,如果你死了,他一定会与你同去,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再去见他。”
“其实你真的挺残忍的。”
花辞将杯子里已经凉了的茶仰头一饮而下,她愕然发现心中的酸涩还不及喉咙的苦涩,原来她早已接受了这一切。
“你明明知道他不想要这样的生活,还逼着他去成为你想象中的人,统一了五国又如何,作为兄弟,你根本知道他活得不快乐。”
“难道我就活得肆意?”
风轻念反问道:“我所失去的一切谁曾了解,谁又在乎过我的感受,是你还是他?”
风轻念眼中有些恼火,也有些嫌恶,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花辞面前失态。
“若不是他幼年命弱险死,我又岂会被父亲以身试蛊;若不是为了他活得长久,我又何必日日夜夜饱受蛊虫折磨;
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身体长生蛊的母体,我又何需辛辛苦苦的练成这天下第一的武艺
年幼的我,体内长生蛊不稳,日以继夜折磨得我多少次都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我答应了父亲,会以性命保护魂栖,这是我身为风家人的死契,我至今都不曾违背,但我得到了什么?”
风轻念的语气冷漠得犹如北域的寒山,花辞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气肆意。
“我有多想活得自在肆意,去追求我想爱的人,去过我想要的生活,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么?”
风轻念嘴角挑起,有着无限的自嘲。
“这世间不会有人懂我,你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却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花辞听着风轻念说出自己心里的话,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把天下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活得最为辛苦。
“对不起”
花辞忽的就讲出了这句话,也不知是为何,也许,是为了自己的自私,也许是为了魂栖。
“不必,我承受不起。”
风轻念淡然应声,冷漠却又疏离,他第一次讲出心声,讲出这些年心中的愤然,却是对一个将死之人,而且还是他所喜欢的人,他觉得自己很可悲,甚至是可怜。
“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与他相见的。”
花辞听罢风轻念的话,抬起头仰望天空,看着那被风吹着行走的云朵,眉眼间的悲伤的情绪,转瞬间消失殆尽。
良久的沉默后,花辞缓缓的开口问道:
“那他真实的样子是苏敬尧,还是魂栖呢?”
“苏敬尧是他的本尊,魂栖是他真实的名字。”
花辞轻浅的勾唇微笑,半眯起眼眸,试图将自己记忆中的魂栖与苏敬尧想象成一个人。
“呵呵”
想着想着,花辞不由得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苏敬尧站在自己面前喊着“小情人儿”的滑稽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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