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且说周如意见这婆子语气颇为不善,登时便涌了一股火气上来,眼见就要同那婆子呛起嘴来。石榴却是个胆小的,缩在旁里不敢上前劝和。
剪昔自觉不妥,不过因着周如意与自己素来不睦,不好上前劝和,也免得另生出旁的差错。可瞧着周如意如今的样子却是非劝不可了,剪昔只得给宝银、昭儿几人使了眼色。
宝银在周如意面前尚有两分脸面,便上前拉住了周如意,小声劝和了几句。
昭儿见势不好,也上前拉着那婆子,柔声笑道:“咱们刚来此处,人生地不熟的,还要有劳妈妈多些看顾。只是如今当事的不在跟前,不知要怎么安排咱们。不知……”
“别咱们咱们的,婆子只是个粗使奴仆,当不得姑娘的这声好。”这婆子猛地将昭儿的手推开,冷言回道。“几位且在这院中候着就成,待四爷回来了,自会叫你们上前磕头的。旁的心思,还是少动些的好。”
剪昔听这婆子的意思,似是要将众人晾在这院中一般。剪昔不由暗自撇撇嘴,忽的忆起入府当日之事。心下不由暗道:不愧是赵文华亲手调教的丫头,连这使得手段也皆是一模一样,真真好生无趣。
周如意被宝银劝了两句,虽说火气下去了不少,可仍旧不依不饶道:“凭什么将我们晾在此处,青鸾呢!嘴上说的好听,半晌瞧不见人影,这是做样子给谁瞧的。”
“这位姑娘,且莫说旁的。除了四爷外,青鸾姑娘可是咱们院里独一份存在。就冲你方才所言,打杀了都不能够。婆子还是劝你安分些,莫要闹出事来。若是不小心犯了什么规矩,咱们谁的脸上都不好看。”那婆子冷冷一笑,语调颇为讥讽道:“前儿若是知事,今儿也没有这番苦头了。”
“你!果真是青鸾搞的鬼!”周如意叫嚣道。
那婆子也不理周如意,负手自去了。待转至后院之时,忽的回过身来,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劝诸位还是老老实实在院中待着,咱四爷最不喜便是那不听话的丫头。”
言罢,那婆子再不多言一句,自顾自地扭着身子走远了,直将众人晾在院中。
周如意在谢庭嵘身边跟了不少时日,自是知晓谢庭嵘的喜好性子。虽说如今被那青鸾摆了一道,可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当下也不敢随意发火,自扯了帕子生闷气。
石榴未曾瞧出周如意脸色不好,凑上前笑道:“如意姐姐,咱们怎么办?眼见这日头都要上来了,就在这院中候着吗?”
周如意斜了石榴一眼,撒气道:“可不是在此处站着,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
“如意姐姐是四爷心尖子上的儿人,我这是替姐姐着想呢。我瞧着这院子里晒得厉害,咱们还是去那廊庑底下避避罢。”石榴被周如意这一通抢白,也不生气,舔着脸奉承道。
石榴这话,周如意很是受用,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缓了两分语气道:“左右一会便回来了,等等就是。你若是耐不住,自己去就是避避就是了。莫不是怕四爷瞧见了怪罪,拉我来做挡箭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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