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暗三回来了。”
静谧的温馨里，响起墨楚卿似睡非睡的声音。
“所以？”捻起书角，翻过一页，顾清浑不在意的问。
“他说，那天夜里在庵堂，看到了乌鸦尾巴上闪着红光的一幕。”
说着话，微阖的凤眸缓缓睁开。
依旧枕着顾清的腿，墨楚卿转了个身，让阳光笼罩的顾清占满他的瞳孔。
“暗三还说，乌鸦尾巴闪着红光的同时，你的眉心处，亦是出现了两点火红。”
拿着书的手一紧，顾清瞬间坐直了身体，一改慵懒的模样，急急将视线转向墨楚卿，思绪亦是从书上的故事中抽离。
“所以呢，暗三还有说其他么，比如我的尾巴？他有没有把我当成妖怪？”
顾清着急，与其说是被暗三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而紧张，不如说是因为怕暗三将自己当成怪物。
毕竟，暗三对墨楚卿的忠心根本不用怀疑，也就不用担心他会将看到的说给第二个人知晓。
但是，他不说，不代表不会将她看做怪物啊。
一想暗三会一改往日的模样，见了自己就会一副“啊，妖怪啊，求你了，不要吃我啊，不要弄死我啊，我的肉很柴还有贱味，一点都不好吃啊”的表情，顾清就忍不住一个激灵。
“呵呵呵！”
摆明看懂了顾清眼中的担忧，墨楚卿忍不住发出一阵低笑，“你放心，他只看到了你眉间的异常，至于有没有把你当成妖怪……”
顿了顿，墨楚卿回想着暗三那副分明兴奋好奇，却硬生生憋成一脸正经沉重的样子，“我觉得，他对你，应该是崇拜更多一点吧。”
否则，怎么会面对顾清时，一句一个“小的”，恨不能顾清把他当儿子一样使唤。
挺直的腰重又软了下去，顾清靠回软枕上，思绪又回到书里的故事中，颇为不在意的挑了挑眉。
“反正乌鸦尾巴会闪光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了。既然暗三看到了，那看了就看了吧。都是你的人，只要不把我当成妖怪就行。再说，若我猜的不错，暗二或许也见过我的异常呢，包括尾巴的事情。”
顾清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她恢复的那段记忆中，悬崖边，黑衣女子大叫着妖怪，将她推下悬崖的时候，假扮成无心的暗二就在旁边。
以前不懂为何黑衣女子会叫自己妖怪，只以为是“宝儿”的异语媚术吓到了她。
但自从听墨楚卿说过尾巴的事情后，顾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若黑衣女子唤她妖怪，是因为尾巴的原因，那暗二定也是看到了。
“暗三有没有说，小九儿和暗二他们伤势恢复的如何了？”顾清问。
“嗯，除了暗二还未伤愈外，其他人都没有大碍了。怎么，是要问暗二有关‘吾族之尊’的事情么？”
见顾清不在乎被暗三看到的事，墨楚卿薄唇上挑，俊颜带着笑意，重又闭上了眼睛。
“嗯，暗三只见眉心的红光，却不见尾巴。我就想，是不是只有‘宝儿’出现了，我身后才会有尾巴？为了印证我猜的是对是错，就只能问问暗二了。”
将脸埋去顾清的肚腹处，墨楚卿的声音低沉而慵懒，“那便让暗一去传话，待过几天暗二身体无碍了，便让他来见你。”
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然小到几乎听不见。
而后，不待顾清说什么，便响起墨楚卿沉沉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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