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峰微挑,点头,“没说错。”
既然他都赞同,吻安微蹙眉,看着他,“你是真的安心把这件事交给我了,没错?”
而后微抿唇,“我知道你和聿峥,跟于馥儿感情不错,但我不希望中途你又插手。”
他勾了勾嘴角,走到她身后,抚了抚她皱着的眉,“吃吧,吃完休息会儿该睡了。”
吻安就当他是默认了,笑了笑。
过了会儿,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抬头看了他,“你今晚真住这儿?”
男人薄唇微弄,“不欢迎?”
她眉眼弯弯,“反正两庄案子也差不多了,随你,被抓到了我又不用出面解决!”
话刚落下,宫池奕放在厨房里的电话响了。
吻安看着他走进去之后才抬头看了时钟,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还有公事?
还是顾湘又来催人了?
想着,她笑得颇有意味。
厨房里,男人没有转身出去,而是就地站在床边,单手撑着窗口,嗓音很低:“喂?”
“我。”薛音语调如常,这么晚也听不出半点困顿。
当然,她这样常年独居的女人是不会跟女儿顾吻安一样喜欢去酒吧的,此刻,她在郊外。
秋夜寒凉,这儿的教堂更是一片寂静,一阵风吹来只让人打寒颤,她却衣衫单薄也没觉得冷。
习惯网纱的脸上丝纱飘动,淡淡的眯起眼躲风,问:“你从外边捡来的小女孩,信教?”
她说的只有顾湘了。
宫池奕目光挑向窗外的黑夜,“您跟踪她?”
薛音靠回身后的树干,“直觉和敏锐这种事,你不用怀疑我,我说她有问题就有问题。”
他才略微挑眉,“师父说的是!”
“别跟我打哈哈,我在问你话。”薛音目光看向教堂门口,微皱眉。
才听他低低的道:“信不信教不清楚,但平日里很多细节看起来倒是虔诚。”
薛音笑起来,“你当她那是做医生的好生之德?”
说罢准备收线了,又问了句:“安安呢?”
语调听起来很随意,但既然是特意想起来问的,那就不是随便的关心。
宫池奕唇畔微微弯起,“我把电话给她?”
倒是他这么一说,薛音不耐烦的一句:“不用,我就是听说会所门口出车祸了,随口一问,挂了。”
男人依旧弯着唇角,也让她放心,“安安很好,您放心。”
之后电话已经被她挂掉了。
走出去时吻安正抬头看着他,侧着脸,狐疑又怪异的浅笑,语调优雅,“又是哪位红颜呀?”
他走过去,正好吃掉她准备送进嘴里的食物,看起来心情愉悦。
看着空了的勺子,吻安剜了他一眼,嫌弃的把勺子放下了,低眉不咸不淡的自言自语:“刚和小白莲说过话的嘴就是不感觉,影响食欲。”
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笑意,“你妈妈。”
吻安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歪过脑袋看他。
他只是唇角弯着,正好俯首在她唇畔吻了吻,“问你有没有因为车祸受伤……她很关心你。”
她没说话,就是有些意外,和……酸楚。
她知道妈妈什么性格,能虐待顾启东和梁冰眼都不眨,心当然是硬的,所以,对着她这个女儿应该很矛盾,不看她、也不联系很正常。
可她是关心的,这就够了。
“吃饱了么?”安静了一会儿,他低声问,嗓音里带了几分缱绻。
吻安抬眸,撞上一双幽深的眸子,铺着浓厚的情欲几乎能将人吸进去。
沉沉的凝着她,“不是说考虑考虑奖励我一次?”
吻安这才眨了眨眼回神,讪笑,“没吃完呢唔……”
他已经覆下薄唇,指尖微微挑着她精致的下巴,迫不及待的索取理由很充分:“晚上吃太多不好!”
她只能仰着身体抵在椅背上,承受他逐渐深入而热切的攫取。
手刚环上他脖子就被抱了起来,转身出餐厅、上楼。
楼梯的微微颠簸,她睁了眼,仰眸,“你受得了么?”
她到现在都没仔细问过他的身体状况,只知道他还在护理期,还在吃药,但是他什么感觉,也不会跟她说。
刚进卧室,他低眉,雕凿的棱角透着邪肆,“满足你绰绰有余!”
吻安笑了笑,“当初说把你当解决需求的工作,你倒是尽责!”
可她就算这么说,他也没打算作罢,将她抵入床褥,覆唇,“做完正好洗个澡,一夜好眠,比什么药都好!”
*
也是这样的夜晚,席少刚抵达机场,接他的人已经在机场口眯了一觉,见他出来才迎上去。
上了车,席少才淡淡的看了一眼接他的人,“最近都什么情况?”
那人笑了笑,“没多大事儿!韦廉那茬儿早过去了牵涉不到你,现在整个旧派都垮了,内阁是顾吻安掌权,你更不用怕了,你跟她……嗯?”
笑意里意思已经很明显。
但席少挑了挑眉,他还真没被顾吻安当做性伴侣,更没有上心,也就借他的手做了几件事,前因后果都不跟他说清的那种。
“人一太平,心思就安逸了,不都说饱暖思淫欲么?算起来你认识顾吻安也两年多快三年,怎么接近她你不最清楚?”那人又道。
席少却笑了笑,微扯嘴角,“真当顾吻安是报纸上写的那种浪女名媛?他就算哪天真的把我上了,也不可能动一点心,那两年她怎么等宫池奕,别人不清楚,我最清楚。”
那时候,顾吻安跟他喝酒,泪眼婆娑的盯了他很久,又伸手扯他的衣襟,看到他胸口一片空白才自顾哽咽说认错人了。
第二天,他问了这事,她却一反醉态,把情绪藏得很好,眉眼弯弯的跟他讲宫池奕如何痴情的往胸口弄刺青。
就这种情侣,要拆散谈何容易?
开车的人却笑了笑,“就是因为不容易,所以才让你去啊,跪在你席少裆下的女人可数不胜数!”
席少扯唇,“不用给我拍马屁,让姐夫先给我打点钱。”
“明白,我回去就转告!”
劳顿一路安静下来,席少靠回椅背闭了眼。
*
清晨起床,吻安看了正在系领带的人,“谁来接你?你司机都被我占用了。”
他只略微侧首,嗓音温和,“有的是人手。”
她笑了笑,走过去给了个早安吻,浅笑:“这周应该就结案了,改天搬回来住?我养你!”
男人勾唇,“口气不小。”
吻安柳眉微扬,“那自然,好歹是内阁首辅,养一群不说,养你一个还是轻松的!”
养一群?宫池奕侧首,深眸轻轻眯起,“凑一圈还缺两,要不帮你凑凑?”
她吊在他脖颈上,仰眸,“好呀!不是雏的没关系,猛一点就行……啊!”
话音刚落,脑门就被他弹了一下,薄唇肃穆,“胆敢出去染指大好青年,把你腿废了。”
话是这么说着,可一见她听完噘唇就不自禁的吻下去了。
吻安笑着望着他,也幸好他永远难过她的美人关,否则这次回来不知道还要跟她僵多久呢。
“早餐一定要吃。”他留恋着柔唇,嗓音低低。
她点头,“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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