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起身正要反驳,却不想灯光变暗,鼓声陡然就响了起来,节目开始了。
穿着白长袍的鼓手拿着鼓出现在舞台上,然后是一个二楼歌手的吟唱。
序幕之后,穿着鲜艳颜色的真正的苏菲舞的舞者出现了。
苏菲舞,就是一般人说的旋转舞,以舞者穿着又厚又长的大摆裙用极快的速度做长时间的连续旋转而得名。而所有的舞者都是男性。
他们会在时快时慢的旋转中,不停地拿着多个道具变换手型,也会利用自己多彩且有很多层的裙子变化出不同的造型。
舞者的旋转,乐手拍打的节奏还有现场的灯光组成了一种华丽惊艳的艺术表演。
谢幕的时候,所有观众都不约而同地为起身鼓掌。
年纪最长得那位,叶佳楠估摸了下,觉得他好像转了四五十分钟。
散场时,行崇宁几乎等到大半的人都离开,才开始起身。
“怎么样?”小唐笑着问叶佳楠。
“有点震撼,你也是第一次看?”
“以前在船上看过,不过别的地方表演的成分多,固力宫的更有仪式感。”小唐答。
从固力宫出来,绕了两条街才找到他们的车。
叶佳楠给妹妹打电话,无法接通,发了个消息也没回。
然后,她拨了何茉莉的号码,依旧这样。
“沙漠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有些不安。
“应该只是没有信号。”他说。
待车开动,叶佳楠放下手机,想起刚才的演出轻声对行崇宁说:“中途我发现那个胖一点的舞者,他旋转的时候好像哭了,你也看见了吧?”
“旋转是他们的一种修行,也许恰好在那一刻自己感悟了点什么。”行崇宁答。
回酒店的路上路过一家肯德基,叶佳楠有些眼馋,可是餐厅已经打烊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起她晚餐餐桌的话,“可以明天再来。”
“嗯。”
这时,前面好像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当地人都停下车围着看热闹,完全没有移动的趋势,于是他们不得不绕道。司机是个本地通,嘴里用阿拉伯语碎碎念着。车一路在狭小的巷子里穿行,每每以为已经走进一条死胡同的时候,在尽头一拐弯却又进入了另一条通道,最后他们从一条十分昏暗的小路钻出来竟然就是尼罗河大桥,看到尼罗河宽阔的河面,顿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叶佳楠看到对岸那座高耸的建筑,不禁轻声感叹,“开罗塔?是不是开罗塔?”
行崇宁闻言抬头。他上一次来开罗的时候,住的是这附近的酒店,阳台上就看得见开罗塔,所以十分熟悉。此刻的尼罗河已经沉在夜里,河面上还有五彩缤纷的游船,开罗塔的灯在夜幕下异常醒目。
他看着远处回答:“是”。
回到酒店,发现酒店的草坪上搭着白色的幔帐,正在举行西式婚礼。
已经到了婚礼后半程,新娘新郎的亲朋好友都在舞台上扭着腰身跳舞。
叶佳楠在旁边旁观了一下,不禁感叹,“在这种地方举行婚礼真是够奢华的。”因为婚礼的背景就是灯光下被烘托得金灿灿的巨大的金字塔,估计拍出来的照片,每一张都可以放进地理杂志。
行崇宁站在她旁边没有说话。
音乐声很大,大概酒店一直有这样的传统,所以音响师也没觉得这个时间会打扰酒店客人休息。
那天晚上,叶佳楠睡得不太安稳,一是因为婚礼的音乐一直吵到很晚,二是由于叶优桢一直没有消息,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她没有看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凌晨的时候远处的广播里传来当地人诵经声音,她都还醒着。
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铃响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半晌才想起来昨天两个人约好八点要去金字塔。
她扑去浴室洗漱,然后换衣服,拿上包走下楼跑去餐厅。
餐厅外面的草坪上,有工人还在拆卸昨天婚礼的舞台。
行崇宁已经早早吃过了,坐在餐厅里等她。
“我睡过头了,对不起对不起,”叶佳楠一边道着歉,一边去取面包和酸奶然后就准备朝外走。
“吃了再走。”行崇宁说。
“没事,我平时也经常这样,可以出发了。”叶佳楠嘴里咬着面包。
“坐着好好吃了再走。”他冷着脸,又重复了一次。
叶佳楠看了他一眼,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坐在桌边乖乖照做。
出了酒店的大门,左转没几步,穿过马路就是金字塔的景区入口。
前几天叶佳楠刚刚来了一次,当时她带了一大盒清凉油,一股脑儿全给了那个安检的黑脸大叔。这回大叔一眼就认出了她,十分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没让她排队就带她过去了,留下行崇宁默默地站在旅游警察跟前把身上所有东西掏出来安检。
她等在旁边,又打了何茉莉她们三个人的电话,还是没有接通,打开微信也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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