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上扬,使得他有一种浑身想发颤的恐惧。
君承浩清楚,那是他身上的阴寒气场太强、太邪,越是惧,只会越惊惶。
霸道如鹰般的瞳子微眯,君承浩理了理面色,压下心中的寒意,同一时间,一道怒气衍生。
相较于太子君承浩探究的眼神,君寞殇邪凉的血瞳不过轻瞥了他一眼,“怎么,第一次见到亲‘兄弟’,大皇兄看个半天,惊讶莫名?”对于太子,他往常早就暗中观测过了。
什么兄弟,分明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君承浩记得很清楚,那五百多名杀手,是君寞殇所派,差点取了他的性命!想归如此想,父皇毕竟正了此妖孽的名份,他冷然一撇唇角,“本宫自是讶异的。三皇弟相貌生得与常人不同,本宫岂能不惊?”
话虽如此,嗓音里没一丝惊奇的意味。
关于半面邪魔的相貌,他早已查到不少线索,何况,母亲辰妃也曾说过,她当年得到消息,离妃所出的三皇子右眸颜色红得诡异。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君承浩的目光落在君寞殇左颊戴着的寒铁面具上。据母妃所说,当年为离妃接生的稳婆所言,君寞殇的左眼是正常的黑色,只是左颊的缺陷……
母妃说,稳婆没说完就死了。
就算君寞殇左脸见不得人,也应该在左边脸的面具上挖个洞,把左眼露出来,而不是露那只邪恶的血色右眼。莫非他喜欢被人当怪物?
见太子若有所思的表情,君寞殇血色的右眸里闪过一缕讥诮,那神色,似乎清楚他在想什么。
君承浩面色一凛,“真是难为三皇弟了,死了三十年,还能活过来。身为人子,你用药血要挟父皇为你正名,连亲生父亲也不救,还真是妖孽行径,卑鄙无耻。哦,妖孽可不是本宫说的,是外头的人如此流传,说三皇弟煞星转世,本宫听听也就罢了。其实你想当王爷,求求父皇就行了,再不成,跟本宫说。我们是‘兄弟’,本宫又岂会不‘帮’你?”
君寞殇目光寒彻,“皇帝那个老匹夫有资格让本王要挟?那个老废物仅是你的父皇。你可以多去求上一求。他那条老命,还是靠我的血才能活着。你放心,你是本王的‘太子皇兄’,臣弟不需要你帮,反而一定会好好帮你——帮你掌管祁天国的社稷江山。”
“你!”君承浩铁青了脸,“敢骂父皇匹夫、废物,敢公然觊觎皇位,你太猖狂了!”
“有什么是本王不敢的?”君寞殇看着君承浩的神情充满轻蔑,“他君舜当年敢诛杀本王,今日就要受承他应得的后果。还有你,本王听得一清二楚,你一出生就贵为大皇子,注定继承江山是吧?我就要让你看看,你是如何一点一滴地失去江山,失去一切!”
“放肆!”君承浩脸色青中泛白,铁拳握得咯咯作响,“凭你也够格?”
他邪肆狂妄地笑了起来,“本王不够格?呵呵呵……”笑痕倏地收敛,神情寒气迫人,“我‘尊贵的太子皇兄’怕是忘记了,你被本王手下那些爪牙砍了几十刀,伤才刚刚好,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要不要本王再派一票下属提醒你一遍?”
太子怒极,冷峻刚毅的面庞似气得龟出裂纹,牙齿都快咬断,“你找死!”
话音方落,蓄了十层内力的一掌击向君寞殇,君寞殇并未躲开,一掌回过去。
砰!一声,两股强劲的内力爆开,朱红的小亭塌了。
凤惊云洁白的身影早已瞬移至亭外。
一身明黄色太子蟒袍的君承浩与一袭锦缎黑袍的君寞殇斗上半空,二人招式狠辣、气势如虹!
一时间,院内因内力带得狂风大起,大树飘摇,树影婆沙。
华阳宫侍候的宫仆听到打斗声,全都躲了起来。反正他们没主子的招唤,不出现也没事。
院外巡逻的一队侍卫迅速赶到现场,见那半空中一黄一黑狠斗的身影,那速度快极,他们半晌才看清那是太子与殇王!
侍卫长带着一队侍卫愣在原地,他好想当没看到啊。羡慕那群可以躲着的太监,做缩头乌龟不用死。
傻子也看得出殇王与太子招招毫不留情,直欲取对方性命。
“啊……”一名侍卫经不住那袭扫四射的内力,飞了出去。
“啊啊……”又是两声惨叫,又两名无辜的侍卫被震飞。
其余侍卫全都极力撑着,才免强站定。
一名侍卫小心地在头儿面前问,“头儿,我们应该帮谁?”
侍卫长一脸苦恼,“帮了殇王得罪太子,帮了太子得罪殇王。我们一个也得罪不起。”
问话的侍卫汗颜了。
侍卫长见那正斜倚在假山池水的栏杆旁的清逸身影,她正悠闲地倚栏看戏。
月光照在她身上,一袭白裳胜雪,长发飘飘、娥眉淡扫,就像偷溜出来玩儿的月下精灵,如梦似幻!
那女子不正是神医忘川吗?
一边是半得天昏地暗的殇王、太子,一边是隔岸观火的神医忘川,她丝毫不受内力飞溅的隐响,可见武功不是一般的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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