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总算醒了!”园子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表情很是高兴。
君佑祺乌黑漆亮的眼眸瞥了他一眼,“房里没有别人?”
“没有啊。”园子回道,“王爷在找谁?”
他沉默不语。
园子又叽叽喳喳地说,“王爷您不知道,您昏睡的几天高烧不退,几十名御医看过,开了药方,小的灌了您好多药,您全吐了出来,烧怎么也退不下去,担心死小的了。御医们都说……”
吸了吸鼻子,几乎说不下去,眼里蓄起了水雾,“都说您的烧再不退,可能会烧坏脑子,也可能就此长睡不醒……呸呸呸!王爷吉人天相,一生贵不可言,怎么会有事呢。这不是烧也退了,脑子也……”手在君佑祺面前挥了挥,“王爷,您……”
“我没事。”
“那就好。”园子受惊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您的脑子没烧坏。您要是有事,小的可就惨了。”
“我有事,与你何干?”
“您是小人的依食父母,傍着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好多人巴结,这不,虽然小的只是个下人,还有好多媒婆向小的说亲呢,媒婆都说那些闺女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好说也说是小家碧玉……”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园子喘了一口气,又道,“要不是沾了您的光,一切如此美好的事都不会有。所以,主子,为了小人的后半生着想,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君佑祺翻个白眼,“园子,本王怎么觉得你那么吵。”
“小的担心了您几天几夜……呜呜……”园子哭了起来,“您安慰话也不说几句,居然嫌弃小的。小的侍候了您十多年,忠心耿耿,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行了行了。”君佑祺头疼地揉揉额际,“本王知道了,你要什么赏赐,自己去帐房领。”
“小的什么也不要,只想一生侍候主子。”园子换上了一脸正色。
“准了。”
“谢王爷主子。”
“你说几十名御医开的药,都退不了本王的烧。那本王的烧是怎么退下来的?”
“是后来皇上派了太医署的李四德御医过来。李御医开了药方,小的把药煎了喂您喝了之后,当即发现您明显好转了。”
“没有别人来过?”
“除了皇后带宇文杏瑶来了那事,之后来的都是些为您看诊的御医。”园子也是个聪明人,“主子,您想问什么?”
“约莫此前的几十名御医都是母后派遣的吧?”
“是的。”
“李四德此人本王知道,医术并不出众。他被父皇派来,无非也是想确定本王病情如何。若是别的御医退不了本王的烧,他也不能。”
“可是您的烧确实是在喝了李御医的药后就见效了。小的见您好转,还立即派人去向皇上报了信呢。”
“是么。”君佑祺又次沉默。昏睡中的那个吻太真实,他似还能感觉到她唇里渡过来的水源,现下回味,仍觉得甜润、清幽无比。
莫非,真的只是一个梦?
不,应该是真的。
咽了水之后,他下意识地吮吻着她的唇,他与她唇舌交缠,比想喝水更加饥渴难耐地吮着她,那甜而润泽,无限美好的滋味,想来都令他心魂颤动。
他曾经吻过云儿,那种清新美好,**的感觉,他一直记得。
虽然处在昏睡中,梦中那个吻,却与曾吻过她时感觉一样。
只有她,才能令他不排斥。
何况,他发的不是普通的高烧,他认为天底下除了凤惊云,没有人能退了他的烧。
并且,齐王府戒备森严,除了母后带来的宇文杏瑶是一件超出意料的事,其余女子根本没机会接近他。
也就是说,要么他真的在做梦,要么凤惊云真的来过。太希望是前者。
“云儿……”深情地呢喃着这两个字,君佑祺灿亮漆深的瞳子里盈过一道痛楚。
见主子的表情,园子的心也很难过,“王爷,您是太思念凤四小姐了。您在睡梦中,一直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唤得您的嗓子都干了、都哑了……小的听得都好难受……”
“现下嗓音还算正常。”
“说来也奇怪。您原本不肯吃药的,每灌您喝一次药,您吐一次。李御医来过之后,小的煎好了药再喂您,您居然没吐了。然后,小见觉得您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之后喂您水与粥,您都肯吞咽。小的还给您喝了些专润喉的药。不然,您的嗓子还不得成个破罗锅。”
“有心了。”
“为主子分忧,是小的应该做的事。”
“你去煎药时,房中没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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