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准了,以她的傲气,根本不屑接受别人的内力馈赠,肯定会将内功还给他。
而他算计得真不错。她果然把他给的五成内功退给他了。
玄隐神功,过给人五成内功之后,哪怕慧根不错的高手终身不能恢复。像君佑祺这种领悟慧根极高的人,一般两个月就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并且,他冒险过功给她,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那就是,只要她退还五成功力,他接收回去之后,幸运的话,能够突破原有的功力修行。
而他无疑是幸运的,当他只余五成功力之后,她退还了五成给他时,他功力得到突破,玄隐神功习到了顶峰,到了十二重功力。比原先还赚了二重。
据她所查的资料断出,他过功给她之前,他的十重功力很久没有晋升了,而十重功力,他打不过君寞殇。
但因过功给她之举,她将内力还回去,他有了十二重功力,与君寞殇已经能打成平手。
上次在鸳鸯湖上,他与君寞殇交手,她在船上旁观,以他现在的十二重功力,差不多与君寞殇伯仲之间。
那曾经他的十重内力,就必然不是对手了。
只是玄隐神功过功给人又反接收,此举,可一,绝不可再,否则会筋脉受损,功力尽失。
听起来,给她五重功力,是他爱她护她,实则……他的受益非同一般的赚。
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差点把她卖了,她还得帮他数钱。
再说孙建峰那个小人,也是一开始在她身上投了重注,在别的杀手要杀她的时候,他挺身为她挡子弹,一个愿意为她死的男人呐,那当真的是让前世的她感动得两眼泪汪汪。
其实呢?不用他挡,她也搞得定那些杀手,他挡下子弹的部位都算计好了,避开了心脏。
痛一痛又不会死,苦肉计而已。
杀手受过的痛,还会少吗?那根本不算什么。
可惜,前世的她却被爱情迷蒙了眼睛,没想,也不愿想那么多,以为孙建峰做一切都是出自真心,以为他真的可以为了她不要命。他却一直在等待、等了两年。到她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给她奉上致命的枪子。
一个是不要尊严、过内功给她的苦情记;一个是挡枪子的苦肉计。不同的男人,相当的手段,半斤八两。
然后,加上平日花言巧语、呵护备至、甜蜜到灌死她,温柔得溺死她!
区别在于,孙建峰她早就能看出破绽,但是君佑祺……
一开始,她还真的被他骗了。
还真以为他的心意是真的。
他的演技过于完美,做什么都跟真的似的。
果然是……
无相。
万象皆无相,无相皆有相。
一个比孙建峰还要深沉数倍的阴谋家。
上一世,孙建峰要的是她的命。
她很清楚,君佑祺要的是君寞殇的命。但是,以君寞殇的势力,当今朝廷,已经无法阻挡。
即便花再大的精力、用全副势力去拼,结果朝廷也很大可能会落败。
也就是说,局势上,朝廷差不多要等死了。
所以,擒贼先擒王。
她成了杀君寞殇的关键。
只要君寞殇一死,半月教群龙无首,殇王旗下各大势力的小首领必然各个不相服,到时候一个个歼灭就容易了。
至于太子,还真不是君佑祺的对手。只要君寞殇一死,祁天国的龙椅宝座,必然会落到君佑祺手中。
因此,为了江山朝廷,为了那至高无上的龙奇宝座。君佑祺在她面前再下贱、再装逼、再所谓的付出,也绝对的值得。
上一世的孙建峰装逼虚伪,陪她睡了两年,总算达到目的害死她了。
只可惜……君佑祺再高明,她凤惊云也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
她本身是凉薄之人,感情不多。
对于算计她的人,她不是不会原谅,而是……
明媚的瞳仁中闪过慑心动魄的杀机,瞧着他依旧春、梦连连的睡颜,她该杀了他!
但,她不会杀他的。
因为……
她脸上浮起绝美的笑魇。
借他的算计,她也要使一招计中计。
而且,她要他付出比死还难受的代价,为此而奋斗、努力、搏杀、拼命……机关算尽一生,最终只是为他人作嫁裳。
这里是千年前的封建古代,可没有什么退休工资之类的,即便她再有能力,当她垂垂老矣、老眼昏花没了能力的时候,难保身边不会冒出什么人打她钱财之类的主意。甚至封建皇权,可能直接没收她全部家财。
也就是说,古代权力至上,人命在上位者手里,如蝼蚁。
她凤惊云上一世是孤儿,无父无母,没能享受什么叫天伦之乐。穿越后有了个便宜又唠叨的娘,她要是没个后代,她那便宜娘口水也把她淹死。
形势上来说,老了之后,有个孩子真心爱自己,也是必要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真真正正、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孩子,想感受一把那种骨血相连、血浓于水的感觉。
君佑祺没有孩子,又有权势、又有心机,将来要是费尽心机打下江山,由她的孩子继承,这种爹再适合不过了。君佑祺算计她,那么,她不回敬回去怎么行呢?
只不过,一个算计她的男人,她是不可能真的跟他生小孩的。赌她自己生个儿子,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也够了。就是生了个女儿,君佑祺的女儿,她的孩子也不吃亏。
所以……
接下去,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君佑祺会认为是他的,然后,不管他打下多么好的江山、多牛的天下,辛苦卖命一生,最终为的是他人骨血。
当他快死的时候,她再告诉他,那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是不是比死还痛苦?会不会死不瞑目?
光是想一想,她就觉得够残酷。
够满意。
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变得温柔。心中叹息,君佑祺,你好好活着吧。我凤惊云这个有点大的阴谋,就靠你了。
她取了衣服袋中的一点药膏抹上,一抹到先前指上划破的口子,
伤口立即好了许多,明早,那就一点痕迹也没了。
又用药消除肌肤上下了‘欲仙欲死’药的痕迹,只余肌肤上被他吻得青紫的吻痕。
想了想,她在腿内侧技巧性地摩掐一把,疼痛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宇,肿起来了。
衣服也没穿回去,她钻进被子里,安静地躺到他身边。
君佑祺今晚也真的很辛苦,‘欲仙欲死’药不仅会让人美梦爆爽,还会很累,瞧他汗都湿了身,梦中在攻略城池,嗓音也跟着吟出来。
直到五更天的时候,他终于安静下来。
她也跟着一夜没睡,眼睑下两道熬夜的阴影,搞出一副纵欲过度后的疲惫神情。
大约早上九点的时候,见君佑祺快醒了,她才闭上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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