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偷袭的人是殇王,只是您与殇王打斗的身影位置变幻得太快,一时找不准,差点误伤了您,属下惭愧。”
“是么。”君佑祺冷喝一声,“混帐,睁眼说瞎话!”
“属下句句属实。”
“十皇弟又没伤着,怎么能说我的亲卫暗算你?”君承浩面色冷峻地说道,“十皇弟,本宫这次前来看你,可是带了几千亲卫前来,一个个都在你府外头候着。原本,本宫是想独自来的,可是,恭贺你大喜,人来少了,不够尊重。张晋又没伤到你,你也不能说他一时错手就是要暗杀你。你同本宫若是动起干戈,一旦你此次若是杀不了本宫,那么……后果……”
没有说下去。君佑祺心中明白,他与太子若是再斗,只会便宜了君寞殇。重点是,太子为他认下无相一事,万一到云儿面前出卖他……
布划了那么久的局,君寞殇还没死,绝对不甘就此罢手!
心中清楚太子刚才想一次除掉他与君寞殇二人。
大局为重。君佑祺还是忍了。
要杀太子,不急于一时。真正难对付的人是半面邪魔那个妖孽!
面色又恢复一副灿烂温和的样子,君佑祺一摆手,“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
大批侍卫又撤下。
君承浩也见好就收,“十皇弟与三皇弟方才切搓武功,十皇弟看起来略胜一筹。至少那个妖孽……三皇弟负伤逃了。只是……”环顾一眼被毁得屋倒房塌的景象,“十皇弟府上被毁坏得差不多了。估计重建也需要不少时日。凤惊云是未来的十皇子妃,总不能委屈了她,不妨到本宫的府里去作客……”
“不劳大皇兄‘好意’。”君佑祺一挥手,“臣弟有的是住处安顿云儿。府里现在狼藉,不便待客,就不送大皇兄了。”
摆明了逐客。
君承浩冷峻粗犷的面庞神色不佳,不舍和瞧向凤惊云一眼,带着侍卫张晋甩袖而去。
“云儿,你受伤了!”君佑祺走到凤惊云身边,见她胳膊上那渗血的口子,满脸心疼,“本王与殇王大战,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苦涩地一笑,“你们越打越远,我只是想走过去,离你们近一点,寻找君寞殇的招式弱点。”
“真的?”君佑祺心里不信,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却装出一副感动的神情,一把拥住她,“云儿,本王就知道你最好了。”
“当然是真的。”她伸手掏出一瓶药膏,准备自己上药,君佑祺揽着她又走到院中唯一没被毁坏的桌椅前,让她坐于椅上。
他站着,伸手撩开她的衣襟,露出她雪嫩白皙的香肩,那瘦削美丽的肩膀,从上而下视,胸前的无限美丽的风光,看得他口干舌燥。强忍着欲念,他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上那道不算深的伤口,眼神里盈满疼惜。
想伸手取过她手中的药瓶。她却不让。
他面色一僵,“云儿,本王只是想帮你上药。”
“不必了。”
“生气了?”他语气是肯定的,“你在怪我没抱着你避开碎屑?”
“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她没否认,就代表是了。他面色满是内疚,“云儿,本王一时没注意到碎屑差点砸中你,君寞殇猛地转向你的时候,本王以为他要劫持你,所以才一时情急之下向他打了一掌,可惜的是,他负伤逃了。”
君寞殇没有逃。是她趁别人不注意,无声地向他说了几个字,他才走了。凤惊云仰首瞧了一眼君佑祺诚恳的眉目。
她清楚地观察到,打斗时,他是注意到她走了过来的。也看到了第一次碎屑砸伤她的肩膀时,他无动于衷的表情。
君寞殇也看到了,当时狂暴阴魅的脸色变了下,腥红的瞳光里闪过了心疼,想过来护她,却又愤怒生气的忍着。
第二次她又差点被碎屑砸中。
君寞殇忍不住真的过来了,君佑祺却不顾她的安危,趁着机会全副功力击杀君寞殇,也不管全逼功力凝聚击过来,君寞殇的方向,她也在,也不管她会不会连带重伤而死。
也就是说,在必要的关头,君佑祺可以不顾她死活。
两次了。
不论是君寞殇还是君佑祺,都是两次了。
在行云阁,无相号令数千杀手要杀君寞殇,放火烧梅林小筑,不顾她死活一次。在刚才,第二次不管她安危。
也就是说,在非常时期,她的未婚夫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她。
而君寞殇呢?
齐王重伤被吊在城门口的那天,那么好的机会,君寞殇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放弃杀君佑祺。但是,他从来没有向她说起过,要不是她自己发现,他也不会告诉她,他为她放弃了多么好的机会。
刚才,怕她受伤,他明明无比的愤怒,仍旧选择先护她,罔顾他自己的安危,让君佑祺有了偷袭的机会。
一个是利用她、装着无比深情的男人。
一个是为了她一句话,会毫不犹豫用刀****他自己心脏,事事以她为先的男人。
明明君佑祺偷袭君寞殇,却说成了怕她被劫持,硬生生把一个卑鄙小人的行径扭转成了痴心汉。
真是越看君佑祺,就越深刻地能诠释虚伪两个字怎么写。
心中那么想,她表面上却是理解的神情,“嗯。他‘逃’了也好,我真怕再打下去你会受伤。”
他神色一喜,“云儿,你是关心本王的!”
“你是‘我的男人’,是我未来的夫婿。”她认真地说,“我不关心你,能关心谁?”
“君寞殇也太过份了。”君佑祺愤愤不平,“本王都已经放弃江山了,与你又是两情相悦,他居然还想要本王的命!”
“是啊。”凤惊云‘动容’地看着他,“佑祺,你为我付出得太多了,连江山都不要了。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他再次拿过膏药瓶子,她总算没拦着。
他取出一块洁净的绣帕小心翼翼地拭净她肩伤上的血渍,拔掉瓶塞,以手醮着绿色的膏药往她肩伤上涂抹。
也就两公分宽的口子,深未见骨,开了皮肉而已,先前渗的血仍将她的衣服染湿了一大片。
虽然伤口不深,平常女子怕是会直呼痛楚,她却是面无表情,仿若没什么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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